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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

    “我得去。”岑三娘没了主意。滕王或许不知道杜燕绥的下落,可他有儿子的下落啊。

    黑七一咬牙道:“走!”

    出了酒肆,街角处滕王已上了马,看到两人后转了马头朝街的另一头行去。两人赶紧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滕王走的不快,也不慢。在集市东一拐西一绕,把两人引到了偏僻处。

    才踏进巷子口,黑七猛的回头,看到来路被四人封住。滕王翻身下马,掀起了幕离的面纱。

    岑三娘心里惴惴不安,上前行了礼:“多谢王爷援手!他们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徐夫人亲自照顾。方尹两位妈妈和国公府的侍卫都在。”滕王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岑三娘听得方妈妈和尹妈妈都在孩子身边,心安定了许多,露出了笑容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那笑容让滕王有些走神。

    他在玉门关等她很久了,虽然她换了男装,戴了幕离,他仍然一眼就从商队里认出她来。他有点恼怒,又有点心酸。

    徐夫人的话又在他心里响起:“王爷,她定会为了孩子去隆州找您。”

    他却觉得她不会。果然在玉门关等到了她。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猜中了,还是失望她不来找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像个做母亲的么?扔下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儿子不管,跑玉门关来做什么?西突厥地方那么大,两军还在打仗,你找得到杜燕绥么?你是不是生孩子把脑袋生傻了?”

    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,滕王猛的看到黑七投来不善的眼神,嘎然止住。

    岑三娘半张着嘴,半晌才道:“有徐夫人照顾,荞面和麦面都会好好的……他们不能没了父亲。”

    滕王的眼睛盯着地面一处凸起的石头,淡淡的说道:“你去隆州等着。我去西突厥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不可!”滕王带来的人吓了一跳,齐声开口阻止道。

    岑三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黑七上前一步抱拳说道:“王爷,您不方面露面。您驻守隆州,人却出现在西突厥……您的好意少夫人和少爷心领了。少夫人去西突厥自有打算。两位小公子就拜托您照顾了。”

    滕王只望着岑三娘。

    那眼神,仿佛在说,只要她说一声,他就肯冒险进西突厥帮她找杜燕绥。岑三娘受不住那目光,又是抱歉又是感激的看着他:“您肯照顾我那两个孩儿,我已经很感激了,实不敢让您再去涉险。西突厥的沙漠戈壁,雪山沼泽难不倒我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那样温柔,滕王心里发紧,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。他想开口斥责她不懂。一瞬间发现岑三娘的神色充满了自信,就像他初见她时,她被挤出人群,没有丝毫慌乱,悠然的欣赏着漫天落下的金花银雨。

    “王爷!您不能去呀!”一名随从声音里都带出了哭腔。

    滕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,手指轻弹,幕离的黑纱落下,遮住了他的表情:“你们是住白骆驼客栈是吧?今晚来我房间,本王有些线索,或许可以用上。”

    他翻身上马,带着满脸惊喜的随从们走了。

    岑三娘看着他走远,从前对滕王的芥蒂不知不觉间已散了。

    黑七喃喃说道:“我一直以为少爷投敌的事是他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岑三娘没听清楚。

    黑七笑了笑:“没什么。有滕王帮忙,咱们会省了很多工夫。”

    哎,明天再更了

    ☆、运粮

    运粮

    站在玉门关,能看到蜿蜒的长城像条黄龙横卧在广袤的戈壁沙漠上。..蓝天白云,视野极其开阔。

    滕王骑着马,目送着商队渐行渐远,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。

    “王爷,您不能离开隆州太久……”滕王没有执意入西突厥,随从大大的松了口气。心里又替主子担忧起来。隆州城王府的属官接了调令,朝廷新遣了官员已经在路上。那些京城遣来的人,会像野草的种子撒进来,仗着顽强的生命力,说不定哪天就能把本是铁板一块的隆州撑得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滕王心里明白。却不愿去想。皇宫本来有着头羊,他又放了只有野心的羊进去,帮着她打败了那只头羊,得了群羊的尊崇。然而,这只新的头羊却不再听自己的话,并没有照他的要求把群羊带到他指定的地方。如今犄角转了个方向,要对付他了。

    他喃喃说道:“你们定是奇怪本王为何会对她青睐有加。”

    随从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滕王微微一笑:“哪怕抄封了蔡国公府,杜燕绥背了老大一口黑锅,她依然不离不弃。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。这样执著的女子是需要尊敬的。本王没那福气。”

    随从心头微酸:“其实侧妃娘娘待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爱本王什么?俊美多金,身份贵重。盼着本王宠爱,能给她站在人前拥有被人阿谀奉承的尊荣。本王哪天获罪下狱,她会像岑三娘一般不离不弃,挺而走险为本王翻案么?”滕王打断了随从的话,讥诮的说道。

    随从不再接嘴。

    滕王掉转了马头:“朝廷的属官来服侍本王。见不着人,大概会很开心。本王为何要让他们得意?回吧。”

    玉门关散播的消息并不是实情。都是西突厥的部落,城主对远道而来的唐军充满了戒备和敌意。在城主眼中,贺鲁和达度争可汗,是西突厥各族内部的争斗。唐军是闯进地盘的外人,没几分本事,凭什么要西突厥族人低下高贵的头颅。

    贺鲁设在千泉的牙帐被破逃到了柘析城。城主觉得贺鲁的话比较中听:“唐军能破城,本事比我大,我就降!”

    唐军破不了城,总有一天会撤兵。失去唐军支持的达度打得过纵横戈壁草原的贺鲁么?城主表示怀疑。虽然看到唐军将柘析城围得严严实实,他仍然没有向唐军倒戈的心思。

    柘析城依靠石山修建。陡峭的山壁形成了天然屏障。城中有十八口甜水井,唐军无法断其水源。攻城云梯一搭上去,城头守军根本看不到人,从山壁凿出的小洞里伸出木棍一撬,摔死摔伤无数。

    唐军远道而来,粮草锚重供给成了沉重的负担。

    仗着地形熟悉,冷不丁从石山迷宫般的小道溜出一队打着长林军旗号的队伍,偷袭运粮队。等大队人马得了消息赶去,粮被抢光,人被屠尽,望着对方出现在石山峭壁之中打着呼哨兴高彩烈的示威,竟一点辙都没有。

    最令唐军痛恨的是队伍中领头的那个身穿黑底银甲的人。大唐尊贵的一品国公,居然投了敌。武艺又好,对唐军又了解。粮队被抢的罪名不约而同都推到了杜燕绥身上。

    与杜燕绥是堂兄弟的杜静贤自然受了牵连。他本是文官。大唐全民尚武,他也会骑马射箭,武艺比起单纯的武将就不够看了。原是兵部派到征西军负责军械锚重的官员。粮队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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