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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得脑子一片空白,身体哆嗦了下,衣袖拂倒了茶壶,烫得她跳了起来:“哎哟!”

    “夫人,您烫着没?”她的丫头也吓了一跳,蹲在她身前用衣袖去擦试茶水。..

    被热茶烫了下,刘氏总算回了神,指着崔季冬破口大骂:“瞧着你是晚辈,怎说话如此无理!你弟妹下的帖子,我是心疼我儿媳才准了她出来。你们满城都寻不到岑三娘,反倒找起老娘的麻烦。真真不要脸!来人,去寻三少夫人回来,以后不许她再和崔家人来往!”

    家将得了令,骑马去找韦小婉。刘氏看着自己的新裙子,一阵心疼。

    真可惜,没有诈出来。崔季冬心里遗憾,悻悻的抱拳作揖:“晚辈精神不济,昨夜一宵未睡,唐突了夫人,还望夫人原谅!”

    刘氏不敢看他的眼睛,哼了声,径直去了马车上换衣裳。

    她在马车上换好了衣裳,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。见崔季冬带来的人四下散开寻找着,拍着胸口直道庆幸。再迟一点,可不正巧让三娘和崔季冬撞上。想起刚才崔季冬那一声吼,刘氏恨恨的想,这天杀的!瞧着这么年轻,满肚子坏水。还好打翻了茶壶,否则还真给他瞧出了什么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韦氏姐妹带着丫头们骑马回来了。

    崔季冬两眼全是红丝,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韦小婉顾不得搭理二人,匆匆跑到马车旁给刘氏陪罪。刘氏不敢见崔季冬,态度强硬,吩咐回城。

    这边韦小青盯着刘氏的马车,想起一事:“半道上她突然说肚子疼,停下来出恭。可是我瞧过了,马车上只有她一个人,堆着被子在睡觉……难不成岑三娘是藏在被子里?如果真是这样,她可真是狡猾!”

    崔季冬想了想道:“我先顺着官道追到前面镇上瞧瞧。如果岑三娘真的出了城,她单身一人定会在前面小镇歇脚。我先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也没和刘氏打招呼,召集了自己人走了。

    被崔季冬一搅和,刘氏要回城,韦小婉没办法,又是埋怨又是伤心:“小青,你怎么也不劝着崔二郎,他如此鲁莽,得罪了我婆婆,叫我以后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姐,你该不会借着妹妹约你骑马散心,趁机把岑三娘藏在你婆婆车上送出城吧?”韦小青连韦小婉都疑上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韦小婉怒了,“当初杜九哥袭爵,又封了征西主帅。你求我拉下脸与岑三娘交好。好替崔三郎说几句好话。我厚着脸皮去国公府讨好。这会儿杜九哥被人冤枉,你却又疑心是我放走了岑三娘。别说岑三娘没找过我。就算找到我,看在杜九哥份上,我也要护她!”

    她越想心头疑云越重,竟不敢想下去,匆匆上了车,吩咐回城。

    韦小青一跺脚,跑到车前拦住了马车,低声求道:“姐,杜燕绥投敌的罪洗不清了。你就别再念着从前的情份了!妹妹也是为了你好。你寻个机会回娘家吧,爹娘出面让你和离。你就和杜家再没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她为什么要和离?韦小婉一把掀起车帘,看着妹妹,只觉得陌生之极:“我和三郎是夫妻。皇上都没牵怒杜氏全族,杜家二房的安危不用你操心。我倒是想劝你一句。你扪心自问,杜九哥是那种抛弃妻儿宗族投敌的人?如果是崔家兄弟使坏,等到杜九哥昭雪,洗清罪名,没他俩好果子吃。你是我妹妹,趁早少掺和进去为好。”

    韦小婉放了帘子,马车缓缓离开了乐游原。

    韦小青气得取了马鞭狠狠的往地上抽:“岑三娘!你们一家害得我和姐姐生分!二伯抓到你,我饶不了你!”

    然而崔季冬在小镇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寻到岑三娘。他反而松了口气。这意味着岑三娘没有藏在杜家二房的车队里出城。

    崔季冬打起精神回了城,叮嘱城门盯紧。

    看着岑三娘顺利出了城。黑七这才返回城中,吩咐掌柜的盯着织锦阁给徐夫人报信。城门各处主要查岑三娘和带婴儿的人。黑七收拾了行李,赶着马车从顺利的南城门出了城。

    猴三两天后才被提上了公堂。又冻又饿,酒早就醒了,伤伤心心的说自己是来报信的。岑三娘早不知去向,府尹听到了织锦阁与岑三娘一事有染,派人守着。没想到徐夫人也是一去不复返。这是后话。

    商队走西域,一般都雇有镖师,请得武艺高强的游侠儿护卫。有交情的人家往往结伴而行。

    邹家和方家先因岑三娘结识,后因邹氏和离方家帮着做局,两家就亲密起来。说好商队出了城,在城外十里汇合。

    队伍启程后,车队中却多出辆平头马车。黑七穿着武士服坐在车辕上,腰间斜插着宝剑,背负长弓。商队镖师问过管事,知道是邹家请的游侠儿,酬金另算,不与自己等人争功,就释然了。

    两家都是有经验的老管事带队,何处该缴费,何处该找关系,客栈都是相熟的老字号。走了一个半月,商队一路顺畅的到了玉门关。

    岑三娘穿着男装,戴着斗笠状的幕离,里面穿着羊羔皮袄子,外面一身厚实的青色葛麻布衣,脚下蹬着牛皮靴子。背上负着柄精巧的弩弓,跨着箭壶。这身打扮往街上一站,毫无突兀之处。

    黑七也差不多打扮。

    商队到了玉门关,照规矩都会休息三天,再出关西行。无论是汉人还是附近的游牧民族,还是东来大唐的西域人,都在此歇脚交易。久而久之,玉门关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。如果不是想赚暴利的商人,往往在此出手货物,各省一半路程,就此打道回府。如果想要打听消息,玉门关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。

    商队休整,岑三娘和黑七离开了客栈,去了酒肆。

    大唐和贺鲁开战,战况如何是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。要了酒菜,两人竖起了耳朵。

    “贺鲁父子被苏咄城的城主擒了向唐军投降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就五天前的事!”

    “五天前的事能传到玉门关?”

    “您有所不知,家主饲养的鹰来来的消息。比马跑得快多了。”

    黑七低声对岑三娘说道:“我去探探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挤进了人群,听到各种议论。

    岑三娘心里焦急万分,贺鲁父子如果被擒,杜燕绥呢?冯忠身边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?如果是他,他为何会假降,唐军又会不会信他?如果不是他,他又在什么地方?

    她伸长了脖子望向人群,旁边突然坐下来一人,不等她反应,说道:“想知道杜燕绥和你儿子的下落就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猛的用手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滕王放下幕离的面纱,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
    岑三娘站起身,费劲的挤进人群将黑七拉出来,紧张的望着外面低声说道:“滕王来了,说他有杜燕绥和孩子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来了?”黑七皱眉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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