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混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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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依阑想着,继续拿软布擦着傲月,尝了一口莲藕汤,十分好喝,香浓醇厚,这兰陵太守府的厨子不错。比起侯府的厨子来,也毫不逊色。汤见了底,刚才的仆役一直等在门口,见到白依阑喝完,脸上有了笑容,等白依阑再看的时候,却又没有了。

    但是白依阑已经验过这碗汤,的确无毒,不不知是不是在北国的时候,心一直悬着,现在便容易多心。将手上的傲月放下,刚才喝了汤,身上也出了些汗,在加上有小炉烘着,感觉有些热了。便开了窗,冷风吹进来,却觉得头有些懵了。

    晃了几下脑袋,却觉得脑袋依然是懵的,方觉出来,那汤果然是有问题的,只不过是她一时疏忽,没有查出来,可是那风麟珠是宝物,怎么会有查不出来的毒。头脑也越来越混沌,连视线也模糊了许多,浑身燥热,就算是吹着冷风,也觉得身上发热。虽然视线模糊,但还是看见一个人影过来,伸手扶住她。

    刘恭一想,手就又动作起来,将手探进白依阑的腰身,白依阑此时已经是苦撑,那种感觉涌上来,便挥之不去,抓挠着她的心,浑身不知哪里来得一股邪火,窜得浑身燥热。被这冰凉的手一触,身子便不由得迎了上去。连神智也糊涂了。

    只听得门开,一股寒风席卷而来,白依阑抬头,眸子不甚清明,雾蒙蒙的仿佛见到了梅长青,将手伸过来,如同凉玉,挨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抱着她的人轻揽住她,将她放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白依阑一睁眼,便见到自己躺在床上,地上扔着凌乱的衣袍,有她的,她身上穿着一件中衣,头发也都散了下来。想起昨天的事,便觉得愤恨。

    傲月就扔在一边的地上,白依阑拾起来,转身便要往躺在身边的人身上砍去,转过身便看见躺着身边的却是梅长青,手上的剑也停在了半空。

    梅长青这时候也醒了过来,睁眼便看见白依阑半坐着,举着剑,剑身正对着他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阳光从窗棂透过来,洒在地上,投出雀落梅枝的影像来。已经是清晨了。白依阑将手上的剑扔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我,不然你希望是谁?”梅长青说着,撑起身子,他身上的衣服都还在,只不过上衣被扯了开来。他左胸处有一块刺青,成龙型。他的头发也散了下来,落在肩上。

    “我昨天中了招,没对你做什么吧。”白依阑记不太清,只记得自己昨天仿佛是亲了他,后来就不知道了。但是看他的样子,白依阑觉得自己定然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来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梅长青一笑,手轻轻抚上白依阑的脸,她脸已经好了很多,只是还有些红,看得出来被打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昨日他回来的时候,便看见刘恭动手动脚,将刘恭打开,白依阑便扑了上来,脸颊红肿,神色迷离。他正要问刘恭,白依阑便贴了上来。让刘恭伺机跑了。

    她昨晚一直在他怀里乱动,扒他的衣服,整个人都贴了上来。虽然他心猿意马,还是点了她的穴。给她运了些气,她方才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或许流言一时压得下去,但是心中的怨愤却有增无减。刘温良多少从同僚口里听说过,在大梁,连丞相都可以正面顶撞,但唯独不能得罪鹤望侯梅长青。整个大梁,都在他的掌控之下,即使他身在金陵,依然对大梁之事了若指掌,只要他想问,便没有什么问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三月初九,令公子当街笞打老妇,致死。六月十四,强娶人妇,导致妇人投缳自尽。七月廿一,夺人传家之宝,纵火将其全家五口活活烧死在屋中。光是今年,令公子手上便沾了七条人命,其余的不说,光是如此,令公子死不足惜。刘大人,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梅长青说完,俯身看着刘温良。

    刘温良语塞,梅长青的意思,一定是要取刘恭的性命了。

    “侯爷,下官就这样一个儿子,还望侯爷开恩啊。放过他一条性命吧。”刘温良脸上落下泪来。“下官一直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渎职之举,今后下官定当严加管教,还请侯爷放过小儿。”

    梅长青拿着剑,面色冷冷的站起身来。“令公子为非作歹之时,你不严加管教,反而包庇其罪,徇私枉法,已是渎职,只不过念在你为官多年,还算勤勉,暂不株连于你。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令公子草菅人命,应有此报。”

    听他的意思,刘温良咬了咬牙,似乎是下定了决心,起身,举起茶杯往地上一摔,茶杯瞬间摔碎,茶水四溅,周围人影攒动。

    官吏府中,大多养着暗卫,此时这些平常隐在暗处的人都到大厅上来,抽出剑来,梅长青并未拔剑,只是看着刘温良。

    “刘大人,这是何意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,下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下官定然不能看着你取了他的性命。”刘温良咬着牙说,已经退出了暗卫的包围之外,隔着两层的人,看着梅长青。“侯爷,只好得罪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周围的暗卫杀手就仿佛苍蝇一样扑了上去,梅长青欺霜剑出鞘,闪过一道剑光,挡住刺过来的短剑,身形微纵,冲破屋顶,站到屋脊上,持剑而立,寒风凛冽,吹动着他的袍子。

    暗卫也纷纷跟了上来,屋顶上站不了许多人,只三四个一起上来,梅长青手中剑如行云流水,几下便将这些暗卫打落。

    剩下的暗卫围在外面,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弩箭,箭矢瞄准梅长青,梅长青翻身躲过,挽一个剑花挡住箭矢,转身跳下屋顶。

    白依阑也已经穿好了衣服,正喝茶的时候,便听见外面有动静,和影影绰绰的人形晃动,持了傲月,开门的时候,一把短剑便冲面门而来。白依阑侧身闪开,傲月趁势出鞘,划过了那人胸前的黑衣。他闪得快,地上只留下一串血珠。剩下的人影也从藏身处显形。是太守府豢养的暗卫。不知为何突然发难。

    白依阑跃到院子里,与几个暗卫打斗,这些暗卫水平不低,可以算是高手行列,但是比之白依阑高深内力,还稍有欠缺。白依阑同时迎击,也不显吃力。

    一把剑鞘飞来,正好挡住要砍向白依阑背后的剑刃。咣当一声,白依阑回头,将背后的人解决,便见梅长青落在旁边,抄起剑鞘。剑身仿佛流光一般,行走于一众黑衣人之间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白依阑不免疑惑,问道。“你究竟是做了什么,让他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不过是查了面前刘恭的罪行,其罪当诛而已。”梅长青说道。“刘温良想徇私枉法,并且想置我于死地。”

    “这兰陵太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,若我们死在兰陵,他也难辞其咎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吧。”梅长青说道,剑吻过一人的喉咙。“无人知道我从北国回来,自然也无人知道我们来兰陵,到时只要将罪责全都推到北国,便就没有了他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想得倒是很美。”白依阑说道。“你是不是想杀刘恭,然后他就跟你翻了脸?”

    “若你知道刘恭犯下什么罪行,便知道其罪当诛。”梅长青剑从最后一人颈上划过,揽起白依阑。

    刘夫人心疼儿子,看在眼里疼在心里,一块毛巾浸在热水里,拧干之后,来擦拭刘恭脸上冒出来的汗珠。

    “娘。好疼。”刘恭说道,他听刘夫人提起来,他爹已经派人寻找梅长青和白依阑。“我爹找到他们的下落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还不知道。”刘夫人说道,又将毛巾浸在水里。“你爹已经吩咐封锁了城门,他们在这兰陵城里,就算是插翅也难逃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等找到梅家那小子。就应当先将他手脚打断,再慢慢折磨,才能解我心头之恨。至于白依阑,抓了之后,便卖到红袖阁去。叫她知道反抗我是什么下场。”刘恭脸上露出来愉快并且奸邪的笑容。手握成拳,一用力,牵动了手臂上的伤,又哀叫两声,头上又冒出汗来,刘夫人心疼得紧,急忙又将毛巾浸在水里,拧干之后擦拭他头上的汗。

    外面不知是什么响动了一下,刘恭下了一跳。“娘,怎么了,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。”

    刘夫人倒是没有听到,给刘恭盖了锦被,“那应该是府中的暗卫吧。恭儿你只管安心,今日你爹调用府中所有暗卫来保护你的安全,有人想动你是痴人说梦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刘恭说着。“桂香有没有来,娘你去叫桂香来,我要她伺候我。”

    “恭儿,你都这样子了,怎么还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你只管去就好了。”刘恭说道。“我就要见到桂香,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恭儿,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。”刘夫人脸上明显是心疼。“老爷说得对,我的确是太娇纵你了,才会惹下如此祸事来。”

    “娘,您怎么也跟爹似的,盼不得儿子好。”刘恭半带着撒娇的语气,“若是娘也和爹一样,那儿子可就惨了,便活不了这么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算我造的孽。”刘夫人说到。“养了你这样一个祖宗,我依你便是,只是以后不准如此胡闹了。搞出这样大的阵仗来。知不知道我有多担惊受怕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娘。”刘恭说了一句,“儿子这是最后一次,还不行吗,娘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最后一次。”刘夫人叹了口气。“这次胡闹也就算了,等过了这段日子,你就给我好好读书,习武,莫要再去那些烟花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儿子定当改过自新。”刘恭说着,脸上仍然嘻嘻哈哈,没个正形。

    刘夫人无奈的摇头,门口有其它侍女守着,便遣人去叫桂香。

    桂香是刘恭院子里长得最好的那一个,眉眼有几分像白依阑,刘恭早就有将她收为通房的意思,只是桂香誓死不从。刘夫人不叫他胡闹,又有其他侍女,才暂时放过,只是现在却想要桂香过来伺候。

    刘夫人已经离开,桂香垂首站着,心里忐忑不安,刘恭倒是一脸惬意。

    “你,过来,伺候我。”

    外面的侍女也被撤走,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。

    “我可是兰陵太守的亲子,你敢杀我,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刘恭说道,勉强往床里面躲了躲,脸上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。

    梅长青只是眯着眼睛笑,睁开眼睛的时候,并不隐藏眼中的杀意。“令尊的事,我自会处理,他为了你这样一个败类而与我撕破了脸皮,爱子之心,可见一斑,只不过,你定然便是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。”梅长青说道。“刘恭,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“你......你敢动我,不怕我爹去朝堂上参你一本。你一个外戚家族,没有实权,竟敢如此猖狂。”刘恭还放着狠话,但是两股战战。梅长青抽出剑来,剑尖指着刘恭,刘恭此时也怕了,开口求饶。

    忘忧谷里兰陵城不愿,只不过走了半天,便到了忘忧谷的地界。梅长青应当是经常会来,走在前面给白依阑带路。跨过忘忧谷的界碑,便到了忘忧谷,只是,忘忧谷与白依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。本来应当四季常青的忘忧草,现在变成了灰突突的一片,全部枯死了。梅长青不由得皱了眉,加快了脚步,穿过枯萎的忘忧草,白依阑紧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忘忧草四季常青,不会轻易枯死,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。梅长青在前面停下,白依阑跟上去看,便看见原来谷内的建筑都成了残垣断壁,是火烧过的痕迹。即使宴山居士身故,但是宴山居士的弟子们还在,而且皆为英杰,怎么会看师门遭此大难,况且还有清嘉王,慕江远也是宴山居士弟子,师门有难,慕江远应当也会出手,这又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梅长青脸色凝重,走在一片焦土之间,这里的人已经都不见了,连留下整理的人都没有,只剩下这一片瓦砾。白依阑跟在他身后,拾起瓦片,碎裂的瓦片是淡灰色的琉璃瓦,被火烧的黢黑,上面还有许多裂痕,地上还有打碎的瓷器,烧到一半的木头,没有见到尸骸,也没有见到活人。

    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宴山居士也算她的师父,看着云知遥一手建起的忘忧谷变成了这般样子,白依阑也从心底感到可惜。

    “一般的仇家,根本不敢来找忘忧谷的麻烦。”梅长青说道。“而且即使是来,也不能将忘忧谷毁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只有找到了同门,才能知道。”

    只是走遍了忘忧谷,除了天上飞过的鸟雀,再没有了半个活物。

    “娶亲?”慕江远不是已经娶了魏疏雨吗?为何还要娶亲,还是这样打的阵势,比娶魏疏雨的时候还要场面恢宏,也是正妃规格。

    “清嘉王爷不是已经有了一位正妃吗,还是丞相家的二小姐,这分明便是娶正妃的场面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刚来的金陵吧。”那路人很是健谈。“这王爷原来娶的是西正妃,现在娶的便是东正妃。”

    “东正妃?王爷西正妃便是名动京城的美人,这东正妃又是哪位闺秀?”京城中白依阑还没见到容貌胜于魏疏雨的,竟然让一向冷清的清嘉王求娶。想必也是姿容绝世的美人,只可惜未曾目睹了。

    “这位东正妃啊,和西正妃可是亲姐妹呢,也是一位美人。”路人说到。“只是之前未听人说过。”

    莫非是魏蓁蓁。

    “可是相府家的三小姐,之前鹤望侯便下聘求娶。这究竟是如何一位美人,能让大梁双璧都为之心动……”

    这路人的话仿佛一记炸雷,轰在白依阑身上,嗡的一下,若不是梅长青扶住白依阑,白依阑险些倒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白依阑喃喃道,望向梅长青,梅长青脸上也一脸凝重。

    她平日里只不过见过清嘉王一两面,不过几面之缘。梅长青又与她定了亲,为何慕江远还要求娶。而且魏江桐已经答应了梅长青,魏江桐的性格,不可能将两个女儿都用来笼络清嘉王。

    与梅长青对视一眼,便见到梅长青脸色也十分凝重,他并未得到京城的消息,想必是京城的消息被别人封锁了。

    两人往前走,一路无话,到了鹤望侯府,候府安静了许多。梅长青回府才得到消息,慕庭深不知为何昏迷不醒,暂时由慕江远代政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,身上盖着锦被,梅长青抱着她,放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。白依阑一翻身,他也便醒了。看着白依阑,眼里深藏着笑意。

    白依阑又见到他左胸上的那块刺青,是一条脚踏祥云的龙,手摸上去,可以感觉出他的心跳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为何会有刺青?”白依阑对上他的眼睛。梅长青将她又往怀里揽了揽。

    “我小时候比同龄人体弱,求告无方,在我十岁那年,当时有名的相师让陛下替我刺青。然后送我去忘忧谷学艺。”

    这条龙栩栩如生,白依阑伸手盖住。

    “那相师推算其实有些道理。”梅长青说道,“我十岁时候还像是七八岁的样子,自从在忘忧谷学艺的时候,方才身强体健,不知道和这刺青有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梅长青也披了衣服,坐在她身边来。“你不用担心,等明天我便带你回梅本家,到时候就算慕江远找来,他也奈何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白依阑点了点头,虽然梅长青这样安慰,但是她心里仍有顾虑。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若慕庭深不醒,慕江远便是大梁皇帝。即使是东海仙门,又能有什么办法。她不想让梅长青知道她担心。

    迎亲的队伍到了相府门口,同样的迎亲队伍,魏江桐脸上难免有强挤出来的笑意。虽然梅长青还没有回来,但是白依阑已经许给梅长青了,但是慕江远身为摄政王,他推辞不得,只得笑脸相迎。

    本来魏江桐以为白依阑会闹,但是没想到白依阑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,倒是让他始料未及。

    他还特地派人去盯着白依阑,眼见着白依阑换完了喜服,盖上盖头。

    清嘉王来的时候,白依阑一直在闺阁,未曾出来。但迎亲的人进来的时候,只有金丝勾云的嫁衣放在床上,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来接人的喜婆见到此状,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。哪个不知道清嘉王性子冷,新娘子不见了,他们也难逃责罚。

    魏江桐虽然不想将白依阑嫁给慕江远,但是没想到白依阑却逃婚,现在慕江远已经形同皇帝,惹怒了慕江远,会牵连全家。

    魏江桐不知道白依阑会武,更不知道真的白依阑在鹤望侯府,这个白依阑只不过是婢女假扮的,他一直派人在门口守着,白依阑难不成还能从这秋月阁插翅膀飞了不成。

    “丞相,这小姐在哪?小姐再不上轿,这吉时可就过了。”喜婆面露难色。

    可这时间已经不足以找到白依阑,如果用旁人冒名顶替,便是欺君之罪,进退维谷,左右为难。

    魏江桐也是没有了办法,他哪里知道白依阑是从哪里跑了的,又跑到哪里去了。魏府也有暗卫,吩咐魏府的暗卫去找,可梅儿早就换了白依阑的那张脸,混在了秋月阁的丫鬟之中。沐青知道梅儿是替白依阑的那个替身,便将她做二等丫鬟。魏江桐将她们几个大丫鬟拘去,又盘问不出白依阑下落,已经急得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“老爷。启禀老爷王爷他已经到了,让您出去迎接。”守门的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是说,我们瞒天过海,欺瞒与王爷?”赵汀兰说道。“王爷仅凭臆测,便不顾小女已有婚约,上门求娶,此是背德。王爷与鹤望侯一向交好,此是背义。王爷岂是背德背义之人,若王爷强娶小女依阑,定然会落下口舌。到时候,三人成虎,王爷便成了不仁不义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所言有理,只是本王迎娶的队伍已经到了魏府,若是就此折返,本王拂了面子,岂不是招满城百姓耻笑。”

    赵汀兰只是笑了一下,脸颊上旋起梨涡,魏疏雨和白依阑脸上都没有梨涡,除了已经故去的魏幽若,“王爷高义,小女依阑虽然许了人家,但是四女蓁蓁虽然是庶出,但是相貌秀丽,举止端庄,自不敢高攀王爷做正妃,但如果王爷不嫌弃,抬回去做个侧室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免了。”慕江远说道,“既然夫人如此说,想必三小姐是真的不再府内了。本王也不喜欢逼迫他人。本王暂不追究。”

    说完,当真打马回头。赵汀兰松了一口气。魏江桐这时也开门出来,“夫人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这个传言是真的。”赵汀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什么传言?”魏江桐脸上满是疑惑。

    赵汀兰叹了口气,转身进门。“你一定知道独孤夫人,当年来京的时候。你曾说过,我与独孤夫人有七分相似。”

    魏江桐点了点头、“夫人的确与独孤夫人有七分相似,但我觉得夫人更为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与王爷都倾心于独孤夫人,这你可曾听过,我随未亲眼所见,但是也曾听闻过传闻,。”赵汀兰说道。“王爷一直对独孤夫人念念不忘,即使过了十五年,也依然如此。依阑比我更像独孤夫人,这想必便是王爷想要求娶依阑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十五年前,清嘉王才刚刚十四岁啊。”魏江桐脸上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十四岁已通人事。”赵汀兰说道,“如果独孤夫人还在,应当就和我一般年纪。”

    魏江桐点了点头,但是又感觉出来不对。“夫人,你怎么知道独孤夫人不在人世了?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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