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害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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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外围的刀客终于寻见空隙,拔刀,一招醉斩白蛇,从头上劈下。梅长青察觉到风向,往后一闪,刀锋只砍断了衣袍一角。手撑地,翻了个身,稳稳站在一丈开外。剑刚好划过那个用暗器的人的脖颈。那人倒在地上,血才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群拦路的匪徒除去刚才打昏的,便只剩下两个人站在原地,一个身上多处都渗着血迹,一个便是那使刀的人,虽然他手中并不是宝刀,但这一招醉斩白蛇却用的十分高明。

    白依阑靠在树后,那边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,回头,便见到梅长青踏着积雪,走了过来,身上没有一点血迹,没有受伤,除了袍子坏了一点,其他没有什么损失。脸上带着温和笑意,看着白依阑的目光如一泓春水一般。“都处理好了,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白依阑点了点头。走在他身边。“你其实不用让我走出这么远,我可以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,如果让月儿再沾染血腥,便是我的不是了。”梅长青眯着眼,眉眼里尽是笑意。“我们连夜赶路吧,等到天明的时候,便可以到白水关。”

    到了白水关,便是大梁境内,便可以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。好好的,安稳的睡一觉。

    “这来回差不多有一个月了,不知道京师那边如何,想必应当也入冬了。”白依阑说道,“不过在北国穿的这些衣服,到了京师,应当也不会觉得冷,反而还会觉得热哩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去南诏,将会更热呢。”梅长青说道。“应当很快就可以安定下来了,我便带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样更好,希望不会像在北国这样,有这么多的事,你说是不是。”白依阑瞄了一眼梅长青,脸上带着俏皮。“你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,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。等天亮的时候,可要到白水关,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梅长青点了点头。白依阑的轻功不如梅长青,但是有内力撑着,也勉强能赶上,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已经可以看见远处一点黑线,便是白水关。白水关平日城门紧闭,白依阑和梅长青到城下的时候,立刻便有哨兵发现,手中握着长枪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大梁鹤望侯。”梅长青说道,掏出腰牌来,守关的军士下来查验过,才放两人进去。进了白水关,便感觉到与北国截然不同,虽然穿着相差无几,但是白水关内,却是一副另外的景象,就连风也温暖了许多。

    白水关的守将是一位老将,原是他们的前辈,梅长青不想麻烦他,特意叮嘱士兵不去通报,两人找了客栈住下。

    跟在他们身后的那高手,就算是武艺再高超,也不可能在白水关驻兵眼皮子底下翻进来。想到这里,便觉得心里都畅快了许多。

    北国的商人未至,客房空出来许多,白依阑和梅长青进店的时候,店里还有许多空房,在白水关休息一日后,便返回金陵。

    白依阑已经很累了,躺在床上便睡着了,印象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见那颗珠子就在她的手边,散发着莹莹的光泽,等她刚伸手去触碰,便听见海浪的声音,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跃起,一口獠牙冲着她的脸扑过来。

    一下惊醒,哪里有什么獠牙,只看见梅长青的脸,梅长青刚刚卸下了面具,朗如明月的风姿,哪里是面目狰狞。自己当真是做噩梦了。白依阑撑着头,让脑子多少清醒了些。

    “我睡了多久?现在是几时?”

    “现在已经是巳时了。”梅长青说道,“你该吃些东西了。”他将手里的点心撂下。

    大梁虽然暂时太平,但是路上还是有人行色匆匆,拖家带口,似乎是在逃难。白依阑不由得放缓了马缰。“他们这是?”

    梅长青不答,只是信马走在前面,白依阑也不问,毕竟各家有各家的难处,虽然看着他们衣衫褴褛,但是也帮不了他们,只得跟上梅长青。梅长青没有易容,他走在路上的时候,难免被人多看几眼,虽然大梁人人皆知璧玉公子之名,但是却鲜少人见过本人,也无人认出来。

    大梁官道上设有驿馆,专供人休息歇脚,从白水关走到兰陵,经过了三个驿馆,花了两天的时间。兰陵比白水关要富庶许多,街上行人也熙熙攘攘,酒旗招展。虽然是初冬,但是小贩在道路两侧摆摊,两人牵着马,走在路上,仍觉得拥挤。

    忽然听前面有人喊避道,街上的人纷纷闪开,几匹马疾驰而来,闹市纵马,如此当真是跋扈。白依阑和梅长青牵马避在两侧,就看见马上的人锦衣华服,金鞍玉辔,想必是世家公子。兰陵素有世家公子出自其中,这些人明显便是天之骄子,目中无人。

    “让开。”为首的那个人抽了一鞭子打在避让不及的小贩身上,虽然隔着棉衣,但是那小贩明显吃痛哀叫一声。他们的马极快,街道人又多,避让不及,眼见马蹄就要踏在一个孩子身上,白依阑想要冲上去。梅长青已经飞身过去,将那孩子从街上抱起,落到街边。

    那些纨绔子弟被迫勒住马,不悦的看了一眼梅长青。“哎,你是什么人,竟然敢挡我们。”

    梅长青根本没有理他,他怀里的孩子似乎刚刚反应过来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孩子的母亲从人群里挤过来,见到孩子,脸上也挂了泪,上去将孩子抱在怀里,对着梅长青千恩万谢。

    那些纨绔子弟竟然不识得梅长青,反而得寸进尺,翻身下马,提着鞭子走到梅长青跟前。“问你话呢,你是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梅长青站起身来,他穿着白色对襟,袖口领口用浅蓝纹绣着飞鹤腾云的图案,只是这些纨绔子弟有眼无珠。梅长青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,径直转身,走到白依阑身边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走吧。”梅长青低声说了一句。白依阑点了点头,跟了上去。那为首的公子哥刚想喊,便被他后面跟着的那个制止。“刘公子,我觉得这人来头不小,不如从长计议。”

    “从长个屁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谁。”姓刘的公子哥啐了一口。看向梅长青和白依阑,“那小娘子倒是好看,比红袖阁的玉颜姑娘还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这兰陵城,只要刘公子一句话,谁敢不听您的啊。”在旁边的人溜须道。“不过刚才那小子好生厉害,刘公子若是贸然上去,恐怕会吃亏,不如多叫些人来保险一点,到时候那美人不是您的。”他倒是有些眼光。从梅长青刚才的身手认出来,他并非常人。

    这些纨绔子弟,大多是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家,聚在一起,整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,城中大多人敢怒不敢言。白依阑一路走过来,便知道这里深受其害。

    “陛下说召寒门有学之士,为何这里却不曾有会试。”白依阑说道。之前梅长青6已经说过,慕庭深想要整顿朝堂,也要举行会试,可是这兰陵城却未曾听到有议论会试的。

    他们在外面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,才听人隔着门缝回话。“老爷现在忙,不见客,二位请回。还有,若下次胆敢直呼老爷名讳,便莫怪老爷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想知道他怎么不客气。”梅长青说道,掏出印信来。“回去告诉刘温良,鹤望侯梅长青来访,不知道他还忙不忙。”

    那家丁虽然不认识印信,但是听到鹤望侯这三个字,腿脚也利索了,不到半刻钟,便带话回来了。“侯爷,老爷请您进去。”

    之前梅长青来兰陵的时候,刘温良曾经亲自接待,自然是认识梅长青的。刘温良身居太守之位,也不算是不尽责,只是太过于徇私。

    从门口走进院子,白依阑便多少惊叹了一下,虽然这院子布置陈设不如相府,但是已经十分阔绰,尽是嶙峋怪石,名贵花木。冬日里便让下人用棉被将花枝都裹了起来。

    穿过正堂,便见到刘温良身坐高位,他与魏江桐年纪差不多,只不过没有魏江桐高大,感觉身形佝偻,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一些,一双眼睛透着精光,见到梅长青,忙从座位上走下来,迎上梅长青。“侯爷怎么想起来到兰陵。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随意走走,太守这架子,摆得还真大。”梅长青笑道。

    “这个,下人有眼不识泰山,让侯爷见笑了,下官这就教训那些奴才,还请侯爷不要见怪。”刘温良施礼道,看到了白依阑。“这位小姐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丞相的三千金,白依阑。”梅长青介绍。

    刘温良眼中明显一亮,也向白依阑施了一礼,“这位便是陛下赐封号的那位明月郡主,下官失敬,不知下官送去的礼物,郡主可还喜欢?令尊身体可好?”

    白依阑其实根本不记得这个兰陵太守送了什么礼物,略略应声。“家父身体还好,太守认识我的父亲?”

    “下官述职的时候,曾经见过几面。侯爷同郡主一起莅临寒舍,下官实在是荣幸之至,下官这就命人收拾客房,招待二位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便劳烦太守了。”梅长青说道。下人泡了好茶,端到梅长青面前来。梅长青手托着茶碗,“在下此次来兰陵,在街上听闻了一件事,特来想问问太守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有什么话,只管问便是,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闻贵公子闹市纵马,强抢民女,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
    “绝无此事。”刘温良急忙否认,“恭儿从来都恪守本分,不敢犯禁,怎么会干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,侯爷莫要听信谣言。”

    刘恭在白依阑哪里碰了一鼻子灰,按着被打肿的腰,扶着墙走到院子边上,碰见了自己的小厮,那小厮端着酒坛子,见到刘恭这般模样,明显愣了一下。“少爷。您这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刘恭怒道。“那娘们真厉害,看我告诉爹,不扒了她一层皮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。”小厮脸上有了些难色。“少爷,小的打听过了,府上来了贵客,老爷亲自迎接,安排了房间,刚才那位小姐,怕不就是刚来的贵客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贵客,我呸。”刘恭说道。“你还不快点过来扶着我,哎呦我的腰。我非要把那小娘们弄到手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少爷......”那小厮明显是个机灵的,知道那姑娘可能不一般,打听的时候,听说老爷都是恭恭敬敬的,怕真是什么大人物。

    “可是什么,还不快过来,看看我这腰怎么了,那娘们下手真狠。”刘恭捂着侧腹刚才白依阑打的地方,脸色惨白,小厮见状,急忙放下酒坛子,上前来扶着他,掀起衣服一看,腰侧青了一大块,一动就倒抽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“少爷,您还是回去休息吧。”小厮说道。刘恭摆开手,“不,去看看昨天新纳的那个,以后,都要那个娘们那样的货色,那相貌,那身段,比玉烟姑娘还好的紧,若是放在红袖阁,定然是头牌的头牌。别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。”他说的夸张,嘴角几乎流下口水来。小厮见状,扶着他回了院子。直接往那锁着的屋里过去。

    屋门没有看守,刘恭骂了一句,才有小厮取来钥匙,打开了门,他骂骂咧咧的推门进去,却一下愣住了,这屋子里,哪里有人?只有屋顶上一片瓦,落下阳光来,投在桌子上,窗户开着,可就凭一个弱女子,能跑到哪去。

    刘恭觉得自己的腰又疼了起来。“你快点去给我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,疼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收拾了刘恭,白依阑觉得自己心情都舒畅了许多,喝茶也清冽爽口了些,正好梅长青便从门口进来。

    “你事情都办妥了?”白依阑问道。

    刘温良喘匀了气,看着刘恭,“你这逆子,就算是丞相,也要对鹤望侯礼让三分,你算是什么东西,他想要你的命,连我也救不了你。就连我这条老命,他也是想取便取。你还敢如此放肆。”

    刘恭不知道他指的什么,仍然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。“爹,我看您就是多虑了,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。他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,爹您到底在担心什么?”刘恭说道。“我看您就是年纪大了,才这样怕动怕西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毛头小子懂什么?”刘温良怒道。“你知不知道,你......唉,你记住,客房不准你去,也不准你去打扰侯爷和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爹......”

    刘温良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边的小厮。“你们平常跟少爷鬼混我不管,但是从现在开始,不准少爷踏出院门一步,否则家法处置。”刘温良一向说一不二,这些小厮不敢不从,互相对视一眼,便劝着刘恭回去了。

    虽然刘恭找了白依阑麻烦,但是白依阑心情却格外的好,梅长青也没有说什么,刘温良安排了两间客房,客房中的陈设都是一样的,十分用心,而且还有上好的茶品点心。虽然不及金陵贡茶,但也相当名贵。

    侍女从门口过来,敲了敲门,深深福了一礼,“侯爷,小姐,老爷有一事想请二位过去,还请二位移步。”

    禁足一月便是重罚,分明便是做做样子。白依阑也没有拆穿,只是笑了一下。梅长青也没有多说什么,总归是刘温良述职,梅长青听着,白依阑在一旁喝茶,便见了一个妇人急匆匆地跑过来,一过来便瞪着刘温良。“是你下令将恭儿关起来的?恭儿又哭又闹,若不是我看见,你还要将恭儿活生生的憋死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慈母多败儿,你看你将恭儿宠成什么样子,若再不管教,招致祸事,还不是全家受累。”刘温良怒道,那夫人才见到白依阑和梅长青也在这里。兰陵富饶,她穿得仿佛宫中妃子,一般华贵,穿着缂丝褂子,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人一眼,也能看出来两人不是平常之辈,本来在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。“两位贵客,这是拙荆。夫人,这是鹤望侯,这位是明月公主。”

    刘夫人脸上虽然有些不悦,还是向着两人施了一礼。“刘温氏,见过二位贵客。刚才多有失礼,还请二位莫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客气,是我们在府上叨扰了。”梅长青说道。“我恰好路过兰陵,便来看看,有劳太守照顾。我听闻兰陵会试已经有杰出之才,便想看看兰陵才子的风流姿态,不如便举行一场文宴,您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“回公主,那个文书不过是随意在学馆找的,他写得字好,便让他过来担任文书。”才子中的一位说道。“好似是姓陈吧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叫这位陈公子过来。”白依阑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公主,他不过是个记录文书的,不懂什么学问,只是认识几个字。”刘恭说道。“若公主无聊,不如我为公主讲些趣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叫他过来。”白依阑跟侍茶说道。侍茶叫了那位陈公子过来。他向着白依阑施了礼,倒是一本正经,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。“公子是负责记录文书的是吗?我看公子写的字铁画银钩,应当是练习许久,方有此成。能否给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侍茶取来他写的那一沓纸,上面的字铁画银钩,力透纸背。白依阑笑着翻看,转向梅长青,“你们继续,我与这位公子聊会天。”

    刚才还侃侃而谈,博古通今的兰陵十大才子,现在却支支吾吾,与刚才截然不同,仿佛一肚子学问突然被抽干了一样。

    刘恭脸上也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。“你说我爹是不是老了,怕东怕西的他梅家说过天去,不过是一个外戚家,能有什么怕的,陛下又不是傻子,就是摆着好看,说好听的位高权轻,说不好听的,就是顶着爵位吃闲饭的,我真搞不懂,我爹为何要怕这一个鹤望侯。这茶馆做得忒无聊,走,上红袖阁去。”

    “哎,我听说红袖阁的彩蝶姑娘编了新舞,彩蝶姑娘那身段,跳起舞来美得很,就是天上的神仙,看到彩蝶姑娘,也要动了凡心,下来看哩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自然是要去看看了。”刘恭说完,从那个姓陈的文书身边走过,仿佛看不见他一般,带着一个狐朋狗友离开。

    陈文书走在最后,出了门,转到巷子的时候,便撞见了梅长青和鹤望侯,好像两人都在这里等着她一样。

    “陈颐慎见过两位贵客。”他对着两位施礼,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刚才整个茶室,只有你身怀文墨,你为何要帮他们作弊。”白依阑问道。

    “生活所迫。”陈颐慎或许生来冷清,身上有读书人的风骨。走在两人前面。“我听他们提起,这位公子应当是鹤望侯,久闻盛名,若不嫌弃,可否到寒舍小坐。”

    他家就在这小巷子深处,白壁青瓦的一间小屋,挂着竹帘,虽然小,但是整洁雅致。进屋便见到靠墙处是一架子的书。

    “在下无茶,只有白水。”陈颐慎说完,倒了水过来。“让两位贵客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梅长青在他对面坐下,端起水来。这水是城中井水,难免味苦。但是足以解渴。屋舍简陋,能避风雨即可,粗茶淡饭,足够充饥便可。虽然如此,却藏书百卷。许多书页已经卷起,想必是经常翻看的缘故,而刚刚雅集之上,他的谈吐见解,的确不似凡俗之辈。

    “公子有真才实学,为何未在会试上取得名次。”白依阑问道,其实也不用询问,看那会试榜上前十,便能知道陈颐慎为何没有上榜。

    “兰陵才子,公子小姐已经见识过了,难道还觉得像在下这样一贫如洗的寒门,能够榜上有名吗?”陈颐慎话虽然是如此说,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怨愤之色,或许是他的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冷心冷面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身为女子,最重要的便是名节,若是公子要了她的人,又何愁那女子的心不在公子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我自然知道,可是那女人可不好惹。”刘恭说道,“你有办法不成。”

    女子将一双藕臂揽在刘恭脖颈上。“这烟花巷里的女人,大多是苦命的,要么是被卖的,要么是获罪的,总是有些人就算是死,也不愿意接客。有的耐不住毒打,然后接客的,有的是宁死不屈,妈妈便拿出一副药来。公子可以向妈妈买上那么一包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当真是妙,没想到你真有办法。”刘恭笑道,手揩了油,也有了兴致。

    自从被白依阑收拾过之后,刘恭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,仿佛躲着白依阑一样,白依阑看不见他,也乐得清静。

    梅长青说要处理兰陵的一些事,一早便出去了,白依阑擦着傲月,便见有仆役端了莲藕汤过来。

    “还未到午饭的时候,怎么拿了膳食过来。”白依阑放下手里的傲月,那仆役像是害怕白依阑手里的剑,往后站了站。

    “老爷特别吩咐,怕小姐吃不好,同侯爷打听了小姐爱吃什么,特地做这莲藕汤,吩咐奴婢给小姐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白依阑记得她仿佛是和梅长青提起过,自己喜欢喝莲藕汤,只是这莲藕汤按理说也是要用膳的时候拿上来啊,怎么这种时候。

    “先拿下去吧,等用膳的时候再拿上来也不迟。”白依阑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莲藕汤趁热吃最好,若是冷了,便没了原本的滋味了。这是老爷特别为小姐准备的,里面放了血燕之类的补血圣品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便放在这里吧。”白依阑有些孤疑,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碗汤,总觉得那仆役脸上的表情不自然,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那碗汤由着放了血燕的关系,颜色偏红,炖了久了,莲藕上面也有些红色。闻上去香腻,但又没有什么不对。将手腕上的月光石晃了一下,也没有什么变化,这碗汤倒是无毒的,难不成是她多心了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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