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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香。她挑了挑眉,鱼没有腥味。

    “我在鱼肚里放了姜片。”方铭简单的解释,笑眯了眼,“君子远疱厨,有时候自己动手却也是种享受。三娘,上回在岑家说话不方便,你有什么话今日尽管畅所欲言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斯文的吃完,放下了银箸。她凝视着方铭,轻声说道:“……咱们很熟吗?”

    作者题外话:晚一点再集中看吧

    旦说无妨

    “在岑府内宅私会,咱们不熟吗?”方铭的目光毫不退却。

    岑三娘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,暗叹了口气,垂下了眼睫。

    方铭放下了筷子,吩咐银子将鱼收走,安置了茶具。他比划了个手势:“上次没能喝到三娘煎的茶,请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没有拒绝,挽袖煎茶。

    风吹过,阵阵凉爽。太阳初升,并不热辣。放眼望去,碧波清影,荷香幽幽。岑三娘想,这地方选的真好。敞所欲言不怕隔墙有耳的好地方啊。

    “引你来此的丫头是我的人。”方铭打破了沉默,率直的说道。

    意思是连操舟的人都是他的人,两人的交谈绝不会传出去。岑三娘想了想问他:“如果我不想划船呢?”

    方铭笑道:“那我只能去凉亭邀你了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将茶汤倒进杯中,垂眸问道:“方夫人为何也提醒我?”

    方铭坦然:“我出了一百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去端茶杯的手僵了僵。一百两银子就让方夫人帮他?她记得刘伯和陈伯打听来的消息是,方家看似家大业大,儿子们暗中都在使劲想当方家家主。方夫人也想替三岁的小儿子争利益。难道方铭和方夫人联手了?方夫人是继室,得方老太爷宠爱,最小的弟弟才三岁,选择和方夫人联手是很明智的选择。总不至于方铭的哥哥们都看不透这点吧?

    方铭直白的说道:“无利不起早。让方家人做事都要付钱。”

    意思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。他和方夫人并不是同盟的关系。岑三娘愣了愣,忍俊不禁。这家人做生意真是入了魔了。不过她喜欢生意人,打交道简单一点,且讲诚信。

    她啜了口茶,把话踢了回去:“你花了一百两银子约三娘来此,想说什么旦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低着头,宽大的衣领间露出纤细的颈项。阳光不甚浓烈,透过翠绿的荷叶照在她脸上。柔和的光影映得肌肤如初雪般。小巧的脸上黑色的长睫与粉红的唇分外醒目。像极了一副水墨荷花图:睫是淡墨的叶,唇是绽开的花。揉蓝大袖在河风里轻轻飘荡,如同这一池碧波。

    这么近的距离,他甚至能看清楚她耳际柔软的茸发。方铭觉得定是这阳光映射着水波耀花了自己的眼,让他恍惚得差点忘记了他想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岑三娘就在这时抬起了脸,眸子里带着疑问与好奇直直的望进了方铭的眼里。

    只能苦笑

    她有双洞悉人心的眸子。但他心有疑问,不问不休。

    方铭深吸口气,镇定的问她:“那日在岑府,你说想请我帮你找条船去长安。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对吗?因为我不可能答应的。”

    “明知独自来见我冒着风险,你为何还要应邀而来?”岑三娘柔柔的问道。

    为什么?好奇,同情还是心底深处想见见她?方铭不知道。但他那日明知岑三娘寻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,他仍然冒险去了。就像那日当着兄长和父亲的面,他说,他想向岑府提亲求娶岑三娘一样。做了说了之后,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。

    他深深的呼吸,郑重无比:“三娘,那日我来,你是不是,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绝没有设计与你私会,又引了别人前来撞见的打算。”岑三娘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是方铭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。

    他不止想过一次,如果冒险去见岑三娘,她会不会引人前来撞见。那时自己该如何应对,方家又该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岑三娘的话搬走了这块石头,方铭顿时松了口气:“你大可以在岑府宴会时找个机会让我荷包还给你的。或者我找回了荷包,我交给岑知林或你的丫头就行了。你根本用不着非要见我,还安排在空寂无人的院落。我明知有蹊跷还是去了。后来,我想了很久。你提的要求我不可能答应。为什么你还要提?我想,其实你并不需要我替你找船,你只是想知道我是否会冒险前来,对吗?当然,”他自嘲的笑道,“如果我把你邀我私会的事说出去,一来考验我是否可信。二来为了岑家的名声,我方家还只能上门来提亲。我怎么也比范玉书强。对你来说,都不会比和范玉书订亲更差的处境了。我说的对吧?”

    岑三娘笑咪咪的说道:“第一次见你,你替方九娘还我银子。第二次你帮我,撑了把伞来护着我。范夫人上门提亲,还请动了刺史夫人保媒,彩礼又丰厚,岑家实在没有不答应的道理。我没有别的办法,也不认得别人。你肯来,至少你不讨厌我,还有想帮我的心思,不是吗?就算你说出去,我是不会承认我请你来的。你不好好的在花园宴会上呆着,闯到岑府内宅,理亏的当然不会是我。”

    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,把方铭气乐了:“跟着岑知林走到后宅,我一路做贼似的。你倒算计的轻轻松松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轻摇着团扇笑容可恶之极:“怎么是算计呢?那也得你肯来才行啊?你若无心,我又怎么算计得了你?更何况,我说过,也许我会帮到你。这话也不是假话。”

    方铭觉得自己除了苦笑,找不到别的话说了。

    你烤的鱼很香

    岑三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。她手里没人可用,便算计着无意中对自己显露好感的方铭。如果不是那人在府中安插了眼线,也许今天她会在这里显摆显摆,让方家坚定娶自己的决心。她认识的人不多。方铭内心善良,乐于助人。为人不刻板,长得不赖,四肢健全,说话不结巴。方家是隆州首富,其实真是很不错的选择。

    可惜,她被那人的执着吓着了。她哪怕为自己打算,却也不想害人。

    岑三娘微微偏过头,看着画舫外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荷:“我给了你三天时间。这三天,无论怎样我都会让我母亲出身陇西李氏的消息传扬开去。方家是隆州首富,却在长安没有自家的商铺。在长安,卖隆州丝绸的却只有王家。因为王家在宫里有位做宝林的娘娘。你们方家甘心吗?可谁叫方家无人出仕,朝中无人呢?我就想啊,听到我外祖家的消息,也许方家愿意抓住这个机会,护送李家的外孙女回长安去。”

    方铭有些好奇,觉得岑三娘想的太简单:“三娘,就算我方家有这样的心思。你怎么能肯定岑家一定会答应你去长安?岑家不答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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