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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,太阳都晒起来了。”方九娘一手挽了六娘,一手拉了七娘,嘟着嘴抱怨。

    岑三娘带着百草沉默的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六娘回头瞥了三娘一眼,气呼呼的对方九娘说道:“你怎么连她也请了。”

    方九娘压低声音:“我娘让请的。”

    六娘更是不忿:“难道你愿意让她做你嫂子?方七哥这么好的人,凭什么偏要娶她?”

    方九娘也不高兴:“我当然不愿意。先去见过我娘,回头咱们再细说。”

    听到方九娘早有安排,六娘开心起来。

    作客(二)

    到了方夫人住处,请了安。方九娘拉着六娘七娘要说私房话。方夫人极自然的将岑三娘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虽然大致猜到了一些,岑三娘仍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方夫人是继弦,三十出头,身材还没发福,看上去娇嫩如少女。大夫人喜欢华丽的服饰。方夫人更甚一筹。银红色的苎麻连身裙,衣上的花鸟图纹都是用金银线刺绣而成。手指上戴着三枚戒指,黄金为托,镶着蓝宝与珍珠。工艺精湛,衬得十指如葱白一般。梳了半尺高的髻。正中一朵拳头大小红宝石花镶成的分心,左右各插着枝步摇,坠着细长的金制流苏。戴着对熏笼样式的金制耳坠子。

    岑三娘暗赞,这位方夫人真会打扮。显露出豪富又不粗俗。她记得端午看火龙游街时,方夫人打扮要老成许多,大概是带着一群成年继子与女儿的缘故吧。

    “三娘,听说你外祖父住在过世的襄武郡王旧邸?”方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
    岑三娘轻声回道:“襄武郡王无后,从本家过继了外祖父承了家业。爵位并非世袭,是以外祖父并无王爵在身。”

    方夫人摇着团扇笑道:“李老太爷没有封爵有什么打紧。你一位舅舅如今可是幽州大都督,一位是折冲府的果毅都尉呢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吓了一跳。大唐有只五个州才设有大都督,没想到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们居然手握重兵。李氏嫁到隆州已有十来年,许氏陪嫁而来,是以并不清楚。岑三娘心里哀叹,继外祖母对母亲并不亲近,这两位舅舅如果是亲的,自己就可以横着走了。

    她面上却不显,谦和的回方夫人:“三娘还没见过两位舅舅呢。”

    变相的承认有这么两位亲戚了。

    方夫人在正堂接待她,身后是十二扇木屏隔成的内室。岑三娘听到里面有细碎的声响。她禁不住想乐,方老爷难道在里面听壁角不成?

    方夫人并没久留她,吩咐身边的丫头带岑三娘去花园:“我们方家的园子比不得岑府雅致,不过湖里种有十来亩荷花,这时节正开得热闹。我家九娘爱同六娘七娘说私房话,三娘不必搭理她,可去凉亭瞧瞧。想划船采几朵莲蓬吩咐丫头便是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求之不得,起身向方夫人告谢。

    从内堂穿过一座月洞门,有一条回廓直通后花园。两旁载满了木芙蓉,桃红粉白的花朵开得正绚丽。远望去如一座花墙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不和方九娘,岑家六娘七娘打交道,岑三娘有些开心。

    引路的丫头回头瞧见,莞尔笑道:“三娘子定会喜欢荷花池的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一片碧色映入了眼帘。

    百草喜欢花草,雀跃的指着连天碧的荷花说道:“三娘子,你快看!”

    岑三娘伫足在岸边,瞧着一人来高的荷叶层层叠叠,中间花箭或怒放或含苞,翠绿的莲蓬鼓涨着,心里涌出了一种久违的清新感。

    方家的后花园的确不如岑家精美雅致,却另有一番大气之美。

    她想起方夫人的话,笑着对丫头说:“能划船么?”

    丫头应了声,叫了撑船的婆子来。是条不大的画舫,坐里面可避日头。岑三娘和百草上了船,见船舱中间的矮几上摆放着点心水果与茶具,知道方家早有准备。引路的丫头笑道:“三娘子若想钓鱼这里有钓具备着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笑着谢了,任由画舫划进了莲叶深处。

    船只行了一盏茶工夫,荷叶间便出现了另一只画舫。

    “是七少爷!”那丫头走向船头,两只画舫挨近,她上前行了礼,回到舱中笑咪咪的对岑三娘说道,“七少爷钓了尾鲤鱼,正亲自烤呢,想请三娘子去尝尝味道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心里再明白不过,方家故意安排自己和方铭相见。她欣然同意。

    作者题外话:今天更到这里啦,明天再更啦。

    咱俩不熟

    方铭穿着件灰蓝色家常丝布圆领长衫,左手拿着蒲扇,右手握着双长长的竹筷。见岑三娘过船,也没起身,熟络的招呼她:“三娘,我的荷叶烤鱼马上就好,你且等着。绝对美味,不好吃我包赔!”

    岑三娘忍笑,想起前世吆喝羊肉串的:“好吃的羊肉串,五块钱一串嘞!不好吃不要钱嘞!”

    她进得舱来,在案几对面坐了,轻摇着团扇看方铭烤鱼。

    小炭炉上放着铁网,上面搁着条用荷叶包着的鱼。

    岑三娘真是没想到,这时候就有了烧烤架子的出现。而方铭的熟络让她有几分奇怪。这是古人吗?她记得上回在岑府院子里,方铭连多迈出一步都不肯。

    她摇着团扇,遮挡着对方铭的观察。

    方铭十七八岁年纪,面如冠玉,身材高大。

    岑三娘用面如冠玉形容他,并不是觉得方铭长得英俊,而是他的皮肤光滑白皙,没有青春痘痘的痘痕,眉宇间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朝气。他的眼神清澈,令岑三娘本能的愿意信任他。

    她想起他托着银子替方九娘致歉的模样,又想起他撑着柄烧着的油纸伞恍然不觉,大步走向人群的样子。岑三娘在心里轻轻叹息。她有些歉疚……当她拒绝了船上那位贵人之后,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。她只能算计方铭。

    鱼烤了有一会儿了,翠绿的荷叶已经变黄,飘散出一股荷叶特有的清香。

    “应该好了。银子!”方铭朝身后喊了声。

    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百草咯咯笑了起来。岑三娘知道她在笑什么,只用团扇挡了脸,忍着没笑出声来。是的,方铭的贴身小厮叫银子。

    银子听到了百草的笑声,羞红了脸,低着头将炉子移开,剪开了荷叶,用只木铲将鱼装进了只青花大瓷盘,端上了案几,又躬身退到了舱外。

    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,冒着热气。

    方铭陶醉的嗅了嗅香气,笑道:“三娘,你不介意无人侍候吧?”

    岑三娘便阻止了百草上前。百草对方铭福了福,退出了舱外。

    方铭执了把小壶往鱼身上淋下酱油,然后手执银箸在鱼肚上一划,挟着雪白的一片鱼肉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盘里:“三娘,请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也没客气,挟了块鱼肉吃。肉鲜嫩无刺,只淋了酱油,单调却难掩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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