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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七还没寻到下手的机会。

    眼瞅着马奔了个没影。猴三看了看手里的银子,放在嘴边用力一咬,雪花银上露出齿痕。银子是真的!

    他喝的有点糊涂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。

    “刚才谁问我话来着?”猴三提着猪头肉,拿起腰间的葫芦往嘴里又灌了口酒,“蔡国公夫人?!”

    酒从他嘴里呛了出来,咳得猴三直捶胸口。

    “哎呀我的爷爷!那可是座金山啊!”猴三猛的挥舞着手朝着岑三娘走的方向高呼着,“来人哪!来人哪!”

    街上往来的人奇怪的看着他。猴三一下子瞅见旁边栓着头驴,把猪头肉和酒葫芦一扔,解了驴就骑了上去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!”商铺里跑出个汉子,一手拉住了缰绳,“光天化日,你敢抢我的毛驴?”

    猴三饮了酒,口齿不清的喊道:“我有急事要见官!我借用一下,给你钱便是!”

    那汉子呸了他一口,一把将他扯了下来:“明明是抢,被我逮住才说借!哪有这等好事!见官去!”

    “好好,见官!”猴三满面欢喜,被汉子扯了,直奔长安府衙去了。

    皇帝出宫城观灯,长安府衙门忙得脚不沾地,生怕出什么纰漏。一见居然有人敢当街偷驴,也没心思审,直接把猴三扔进了牢里。

    “官爷!我要见府尹大人!”猴三尖着嗓子叫道。

    衙役闻到他满身酒气,一脚将他踹了进去。冷笑道:“府尹大人还想见皇上呢!啐!”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晚上闺蜜们聚会,明天再更啦

    ☆、出城

    出城

    岑三娘一路快马加鞭,奔着刑部的方向赶过去。..想着崔季冬设局,生怕黑七按耐不住动了手。

    挑着人少的路走,拐过一条巷子出去,迎面瞧着一队衙役护着顶官桥行来。那轿子里还不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。

    她用力勒住马,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,将马驱到路边避让。

    崔季冬坐在轿子里,望着旁边篮子里的两个婴儿,心里也是焦急异常。他猜热闹的元宵节,岑三娘如果没出城,必也要趁着人多出来打探消息的。哄着死囚出来做戏,那些府兵也是事先教好了,在热闹的几座坊市故作焦急的奔走说话。他也特意选了轿子,慢吞吞的行走。眼前离刑部已经不远,怎么还没有动静?

    一路上不知道掐了孩子多少下,都快哭得没力气了,他也听得心烦气躁。崔季冬伸手挑起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眼。

    岑三娘慢吞吞的驱马,和官轿逆向走着。自然的偏头看了眼。瞧着轿帘掀起,先看到了崔季冬,目光一碰正要转开头,听到轿子里婴儿的声音,大概是做母亲的心,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他旁边装婴儿的篮子。匆匆一瞥,却看到那两孩子的包被与儿子用的不同,心头一松,彻底转过头朝前走了。

    行人偶尔投来一瞥极为正常,崔季冬也没放在心上。走了片刻,不知为何,他眼前总晃动着路边那个骑在马上戴着摩合罗面具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不对!他的胸……他是女的!岑三娘!停轿!”崔季冬厉声喝停轿子,不等轿子落稳,已掀起轿帘走了出来,顺势抢过一名衙役的马,翻身骑了,大喝道:“钦犯就在前面!”也不等衙役们跟上,一夹马腹,朝着岑三娘离开的方向追了去。

    岑三娘也是慢慢奔跑了起来,奈何今晚不会宵禁,出游的人太多,马到了大街上却怎么也跑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!”身边传来黑七的声音。岑三娘大喜,低头一看,黑七没有骑马,站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下马!”黑七说了句,伸手将她从马上扶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时就听到身后崔季冬大喊:“岑三娘!”

    岑三娘下意识的回头,看到崔季冬骑着马冲进了人群。

    他的马来的快,路人避闪时,当即就有人摔倒。场面混乱起来。紧跟着又有衙役冲了过来,大声喝道:“朝廷捉拿钦犯,让道!”

    黑七一扯岑三娘的胳膊,朝着人多的地方挤了进去。

    这边又被推倒了两个卖灯的小摊,花灯烧了起来,百姓高声叫着走水了,四散逃开,拦住了崔季冬和衙役的去路。

    “徐夫人出城了,我看到了伙计猴三。他应该认出我来了。”岑三娘简单的告诉黑七她那里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两人离开了那片坊区,走到了东市,专挑清静的巷子走,绕着道回了院子。

    关上院门,黑七这才说道:“我本想寻机会下手。一路跟着,却发现崔季冬的轿子走的实在太慢,且他还绕了道。不像是急着回刑部邀功,这才没有下手。”

    原来马脚是崔季冬自己露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他能确定我们没有出城。明天城门守卫又会加强。得想办法尽快出城。”岑三娘叹了口气道。

    黑七嗯了声道:“刑部大肆缉拿,王家为求一个稳妥,极可能不会答应让你混在商队里出城。更会料定咱们会急着出城,商队肯定查得往日更严。李家邹家尉迟府都有人盯着,咱们得另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分外为难:“哪有能把人变个样的易容术,城门查得严,怕是不好出。”

    黑七想了想道:“我倒是觉得有个办法。借玉佩一用。您先歇着,我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黑七葫芦里卖什么药,岑三娘仍把玉佩给了他,上楼回了房间,她这才觉得身体发软,胸涨痛得难受。低头一看,就明白崔季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了。她胸涨痛,没用力缠,衣裳再厚,呼吸间也露出端倪。岑三娘叹了口气,去净房挤奶,想着儿子拼命都吮不出,又难过得不行。

    快子时黑七才回来:“少夫人,你换了男装,趁今晚没有宵禁,赶紧走。白天出入不太方便。”

    听他说的急,岑三娘赶紧回屋换了衣裳,狠了狠心,将胸缠紧实了,把银票和散碎银子藏了,这才拎起包袱出来。

    出了院子,黑七领着岑三娘扮成夜归醉酒的人,拎着酒葫芦离开了东坊。

    直走到一处院落的后墙无人处,黑七说道:“少夫人,我背你过墙。”

    他手里扔出一条带铁勾爪的绳子,试了试力道,然后蹲下了身。

    背起岑三娘后,黑七攀着绳索翻了过去。

    黯淡的夜色笼罩着一大片荒废的园林。岑三娘远远瞧着那一池清波,认出来了:“这是公主府后院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黑七引着她沿着野草丛生的小径往国公府走去,低声说道,“我去见了二老太爷,明天你藏在三少夫人的车上出城。她妹妹嫁给了崔三郎,坐她的车出城,崔季冬定想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韦小婉?”岑三娘大为吃惊,“她肯么?”

    “杜家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三少爷还在征西军效力。少爷若不能掀了这顶投敌的帽子,杜家子弟都永无出头之日。二老太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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