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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似的,疼的哆嗦。

    “也就这几天的事了。要不,全都送走吧。封了花厅,孩子被送走的消息就传不出去。万一皇上真要杀杜家满门,他们也有机会不是?”岑三娘回绝了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。小少爷离不得奶娘。抱走一个,在外面悄悄找奶娘也不碍眼。三个都送走,意味着还要分头找三个奶娘,府里离开的人也多,太打眼了。且孩子全都不见了,官府书寻找,说不定一个都保不住。对外说夭折了个,两三人悄悄离府,就不会引人怀疑咱们把孩子送走。”黑七缓缓分析给岑三娘听。

    岑三娘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:“对外说夭折两个行不行?多保一个是一个。孩子本来就没足月,又是一胎三个,小米糕像只小猫似的。哪怕去了两个,也不会有人生疑的。”

    她说给黑七听,更多的却是想找理由说服自己。消息是真,多活一个也好。

    黑七心里发酸,却坚持:“少夫人,多送走一个,就多一分风险。再说,咱们只是做万全的准备。事情如果没到那地步呢?”

    岑三娘明白,黑七的话有道理。

    她吸了吸鼻子,做出了决定:“他们哥仨,老二最安静。不怎么哭闹,送出去也不容易引人怀疑。阿秋,你去告诉馒头做好准备。你们夫妇俩,馒头的爷爷抱着老二离开。对外说麦面夭折了。”

    阿秋就哭了起来:“少夫人,我和馒头不走!”

    “如果国公爷回不来了,他就是杜家唯一的血脉。有时候,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难啊。一家祖孙四人返乡探亲,也不至引人怀疑。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,连方妈妈夏初都不要说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岑三娘紧接着又做出了第二个决定,“事情就这么定了。我得赶紧睡会儿。天一亮,我要递折子进宫谢恩。”

    阿秋担忧的说道:“您还在月子里,怎么能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不冻着就无碍。我得抢在西边的消息传回长安之前,进宫面圣。国公府不能坐以待毙!”岑三娘斩金截铁的说道。

    又吩咐黑七:“明天一早,送舅少爷回书院。再递信给姑奶奶,初二不必回门。”

    两人出去各自办事,岑三娘就请了方妈妈尹妈妈和夏初进来。

    “方妈妈,你看着老大。尹妈妈,我把老三托付给你了。从现在起,不要让他们离了你们的视线。如果宫里真的下旨抄家。两位妈妈一人抱一个孩子,我会嘱侍卫护着你们,能不能逃脱,就看天意了。”岑三娘望着炕上三个儿子,哽咽起来,“二小子安安静静的,不挠人。我最喜欢,今晚就留在我身边吧。你们抱他们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方妈妈和尹妈妈上前抱了孩子,见岑三娘歪着身子爱怜的看着麦面,也不敢说什么,行了礼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夏初,我睡一会儿。天亮我要进宫。把花树冠找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皇帝皇后宴请百宫命妇通常都是除夕元宵两节。大年初一,岑三娘递折求见让高宗和武后都大为吃惊。

    帝后正在太液池旁赏雪观梅。得了信,武后说道:“杜老夫人过世停灵在庵堂。蔡国公夫人原还在坐月子。年节时宴请就免了她来请安谢恩。初一她却赶了来,想必定有要事。皇上还是见见吧。”

    高宗笑道:“朕差点忘了。杜燕绥那三个小儿还是沾着朕的福气生下,过年正想赐点什么,请蔡国公夫人进宫。”

    武后见他允了,吩咐内侍道:“蔡国公夫人生产不久,用顶暖桥去接。”

    等内侍用暖桥接了岑三娘来。高宗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岑三娘挽了单髻,戴上了一品诰命的九树九翟花树冠。

    因守着老夫人的孝,她没有穿华丽的一品诰命服。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深衣长裙,外间套着蓝色的貂皮出锋大袖丝绵对襟袄子,挽了条白色的披帛。披着件白狐皮大麾。没有用胭脂。素净的像庭园里怒放的白梅。

    行了大礼叩谢了皇恩。武后赐了软榻让她坐了,关切的问道:“瞧着气色还好,只是这么冷的天,何必再进宫一趟。本宫记得你还没坐满月吧?孩子们如何?”

    岑三娘斯文的答道:“臣妾早想进宫叩谢皇上皇后隆恩,碍着守祖母的孝,不方便年节时进宫赴宴,冲撞了喜气。年初一冒昧进宫,一则谢恩,二则是国公爷递了信来,不得不进宫禀告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年前最后一封战报传来,说杜燕绥带着探营和亲兵突围,往葱岭方向和北进的大军汇合。难道家书里又写了新的战况?高宗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岑三娘眼圈一红,嘤嘤哭了几声:“臣妾胆小,被信中说的话吓着了。请皇上皇后恕罪。臣妾生了三个儿子,老三弱的像只小猫,老二昨夜就喂不了奶水。臣妾惶恐,怕他们受不住皇上的福气。”

    不说信里究竟写了什么,说起三个柔弱的儿子,武后也叹了两声:“你也别太难过。早产不说,又生了三个,能养活一个都是福气。尽力而为吧!”

    “娘娘说的是。小孩子本不容易养活,又生在这寒冬腊月的。是臣妾贪心了。”岑三娘勉强收了泪,却又离座跪下:“国公爷书信上说如果来年西边来的战报上没有他的消息,叫我不必担心,说他不和大军一处。他说他应承了皇上,要办完差事才会回返。国公爷说的含糊。祖母见到三个孙儿后高高兴兴的去了。国公府就只有臣妾和三个羸弱的孩儿。臣妾心里空落落的……臣妾不是想探听什么,就是心里害怕。”

    武氏目光一闪,颇有兴趣的望着岑三娘,嘴里却嗔道:“皇上,您究竟遣蔡国公办什么差事去了?让他离了大军行事,西突厥地广人稀,胡人又彪悍,难怪蔡国公夫人担忧不己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一双噙泪的眼眸瞅着高宗怜惜不己。他猛然想起临行前,叮嘱杜燕绥取得冯忠首级一事。越发相信杜燕绥是为了杀冯忠,而把主帅一职让与苏定方。大局已定,领着兵追杀冯忠去了。杜燕绥不要主帅的功劳,还记挂着为自己效忠,他心里越发愧疚起来。见岑三娘柔柔弱弱的模样,觉得内宅妇人就是这般不禁吓,不觉一笑:“你且宽心。他领了朕的皇命替朕办差事去了。也不是很难的事情。想必开了春,就会有好消息传来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两眼放光,激动不己:“臣妾多谢皇上吉言。”

    起身回座,脸上就带了笑。又坐了一会儿,就向帝后告辞,腼腆的说道:“……不知道儿子今日情形是否好转。”

    如实露出对儿子的思念,高宗和武后哈哈大笑,也不再留她。帝后又赏了三小子绢帛等物,嘱内侍送她出宫。

    出了丹凤门,岑三娘搭着夏初的手上了车,才瘫倒在车里。

    晚上继续哈

    ☆、纷乱

    纷乱

    夜里,国公府外又多伸出一支小小的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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