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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荆楚吐出这三个字,却笑了起来,“老对手了。没想到要在这里死战!”

    杜燕绥寒声说道:“咱们奔波百里,已是人困马乏。他们有备而来。你看马踏出的烟尘,他们一直守在附近,只等咱们进了这片河滩……我们从那峡谷冲出来,只能往南走。看起来,冯忠像是早知道我们会袭击贺鲁。算准了我们撤退的方向。”

    “定是有人知晓您的计划,通风报信。”荆楚一点就透。

    甭管是否有人告密,眼下如何才能逃脱?

    荆楚咬牙说道:“孙少爷,你先走。”

    冯忠的目标是他。只要他留在这河岸边,涌来的骑军会像碾蚂蚁一样把所有人击杀。杜燕绥不再犹豫,转过身拍马跑向河边:“荆楚,惜命!探营的兄弟随我渡河!”

    “属下明白!”荆楚握紧了手里的长枪,狰狞的大笑,“兄弟们,各自突围保命吧!杀一个保本,杀两个赚了!”

    他狠狠的用枪身抽向跨下战马,挺直了枪身,朝着前方奔来的马队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马队在平原作战,一半威风靠的是马匹的冲击力。如果对方冲过来,自己站着不动,根本抵挡不住。

    亲卫们用力抽打着马匹,马奔跑起来,越跑越快,笔直的迎上了奔来的队伍。

    杜燕绥连饮几大口烈酒,带着为数不多的探营士兵攀着羊皮伐下了水。冰冷的河水激得他打了个寒战。他一只手抓紧了皮胎上的绳子,一只手拨动着江水,努力的朝对岸划去。

    高原的深秋,落进水里,片刻就能冻僵四肢。等到夜晚来临,巴掌大的雪夹着朔风吹来,没有火堆烈酒取暖,和衣睡过去,也许第二天就再也起不来了。

    求生的欲望激发出人的潜力。没划几下,几乎所有人的手都冻得僵了,仍机械的划动着。

    听到身后传来的蹄声与厮杀声,他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突然,身边传来一声惨叫。岸边射来的箭穿过了一名探营的士兵的身体。河水泛起一股血红,羊皮伐四周少了个人,在江中打了个旋。

    一瞬间,杜燕绥看到岸边站着的马队,一轮轮的箭矢嗡嗡的飞射而来。他深吸口气,沉入了江中。

    箭如急雨,无情的射杀着江水里伐子周围的士兵,射穿了鼓涨的羊皮胎,发出嗤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惨叫声,甚至有些士兵已冻得麻木,连惨叫声都没发出,就松了手,沉进了冰冷的河中。

    得得的马蹄声清脆的响起,长林军自动让开一条道来。

    穿着身兽皮甲衣的冯忠缓缓走到河边,瞅着对岸踉跄爬上岸的身影,猛的举起弓,一箭狠狠射出。

    杜燕绥翻过了身,看着那枝箭被河风吹着无力的坠进水里,放声大笑:“师傅,你老了!”

    声音被河风一吹,隐隐约约的散了。听不清楚他的话,冯忠却听到了他的笑声。他拔转马头喝道:“他没有马,跑不了多远,追!”

    骑兵跟在他身后迅速离开了河岸。

    杜燕绥冻得嘴皮青紫,拿起腰间的酒囊狠狠灌下几口,火辣的烧刀子呛得他巨烈的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他摇摇晃晃的站起,艰难的脱掉身上沉重的甲胄。这是祖父用过的明光铠,此时却成了累赘。

    他一狠心抱起甲胄,将它们藏在了河滩石缝下。看了看四周,记住了地形,这下快速的离开。

    昨晚又一通宵,抱歉这会儿才发,今天小侄女出院了,明天更新恢复正常

    ☆、三宝

    三宝

    长安城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洒落,在静谧的月光下,美丽无比。..

    迷迷糊糊睡着的杜老夫人仿佛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。这一刻,老太太突然清醒了,迭声喊着尹妈妈:“是不是三娘快生了?”

    不想让杜老夫人操心,岑三娘发作生产的事被尹妈妈瞒得严严实实。老夫人的话让她为之一愣,还想掩饰:“您听错啦,三娘还没足月哪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对,我听到了。是三娘生了!帮我更衣!”杜老夫人坐起了身,精神矍铄,脸颊浮起兴奋的红晕。

    尹妈妈仍想阻拦,杜老夫人就起了疑心,沉下脸道:“是不是三娘有什么不妥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这天晚了,又下着雪。奴婢怕您受了凉。”尹妈妈慌乱的拿来衣裳服侍老太太穿了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站了起来,毫不迟疑的吩咐道:“我知道你担心我。把那件风毛大氅拿来,备轿去。我听到孩子的哭声了。三娘定是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啊!要是生了,早遣人来报了。”尹妈妈脱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!快去!”杜老夫人固执的坚持着。

    尹妈妈只好拿来风毛大氅替她穿好,又煨了个小炭炉塞她手里。叫粗使婆子备了软轿,扶着杜老夫人出了门。

    一行人来了花厅。这边黑七早得了吩咐,开了院门把杜老夫人迎了进去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下了轿,族长夫人伸手扶了她,脸上勉强带着笑:“这么晚了,又下着雪,三伯娘怎么亲自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老夫人。”岑知林在木廊下恭敬的行了礼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一怔,竟想起来了:“好孩子,这么冷的天去歇着吧,你姐姐定能平安生产的。”

    岑知林斯文的说道:“有您老人家坐镇,三娘心里就更安稳了。定能平安的。”

    逗得杜老夫人哈哈大笑,指着黑七道:“莫冷着舅少爷了。好生侍候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黑七应了声,和尹妈妈目光一碰,却是说不出的担忧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白天还迷糊的让太医院医正都焦灼不安,这会儿却像没事人似的。

    尹妈妈低声说道:“老夫人刚才突然醒了,说是听到孩子哭声了,非要来。”

    众人又是一惊,岑三娘白天发作到现在,疼的叫了一整天,医婆又是塞参片又是施针,只说还欠点火侯,老夫人竟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?

    族长夫人笑道:“借老太太吉言,这是吉兆啊!”说着扶着老夫人进了正堂。

    这时,隔壁暖阁里又传来岑三娘的呻吟声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哪里还坐得住,厉声喝斥着尹妈妈:“三娘今天发作为何不报我知晓?”

    尹妈妈躬着身噙着泪认错:“奴婢知错……”

    杜老夫人却没有心思再和她说,就往里间走去。

    “哎哟,使不得,三伯娘!您年纪大了,你也知道这生孩子血气重。您老在这正堂坐镇就行了。”族长夫人怕惊着老夫人,一个劲劝她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根本不理,脚步稳定的直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见着老夫人来,杜燕婉握住了岑三娘的手叫道:“嫂嫂,祖母来了!”

    岑三娘半张着嘴,看着杜老夫人想说话又说不出,心里一急就想起身。

    “孩子露头了!”医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,“少夫人,你用力,再用点力!”

    岑三娘身体往后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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