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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己越发不利。

    看似岑家上下对自己一如既往,许氏和百草出入后花园都难了。百草私下塞银子给守月洞门的张妈妈。张妈妈没有接,为难的对百草说道:“姑娘需要买什么,老婆子替你跑腿去。”

    许氏是自由身,想出去,被大夫人冷冷的训斥了一顿:“你既然愿意留在岑府侍候三娘,就得守府里的规矩。要么,你立了女户,就别再留在三娘身边。”

    岑府的下人都是签了身契的。

    岑三娘曾经试过,对老太太隐约透露出想带着许氏和百草搬回四房的老宅。

    四夫人拉着九哥儿就奔了来,掩面大哭:“三娘,九哥儿虽然过继到四房。他才多大啊?四房又没个长辈照应,你过两年就要出嫁,你让我怎么放心?”

    岑知林板着脸站着。过继对他来说,除了清明上坟,年终祭祀时拜牌位,生活并没有更多的影响。哪怕改口叫四夫人堂婶,那也是当着外人的面喊的。私底下他仍然叫四夫人母亲。

    岑三娘在岑知林幼小的脸上看到一丝彷徨。岑知林掩饰得极好。正因为小小年纪努力掩饰又藏不住的情绪让岑三娘很心疼。

    她心里清楚,无论如何,岑家是不会放她离开的。

    岑三娘无奈的再一次在岑老太太面前哭自己的不懂事。回了水榭淡淡的告诉许氏和百草:“……反正不会比嫁范家公子更差。”

    是啊,有着刺史夫人保媒,范家愿出五万两彩礼。岑老太太不舍得给她找门更差的亲事的。

    两厢对比,岑三娘就不经意的想起了船上那人。

    散发着清贵之气,嚣张豪奢的作派……还有英俊的脸上那双带着幽蓝的眸子。

    选衣料

    这日请安之后,大夫人四夫人没有离开。岑老太太将三个小辈留了下来:“城里新开了家绸缎铺子,听说是从长安进的货。天气热了,我出银子,你们选匹料子做新衣吧。”

    来了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,带着两个捧衣料的小丫头。

    衣料裁剪成一尺见方钉在一起,好几本,足见这家铺子颇具实力。

    那妇人一看就是在大户人家行走惯了的,进门行礼,不见丝毫慌乱:“徐氏这厢有礼了。”

    她逐一行礼,笑容和气,举止大方。

    人是大夫人荐来的,大夫人便起了头:“前几日看到新开张了家织锦阁,店里衣料花样挺新鲜,听说都是从长安进的货?”

    徐妈妈笑着接过了话头:“夫人眼力好。隆州产丝绸,衣料花样多。我们掌柜的来此开店就是图个进货方便。船也不好放空,回程时就运些外地的布料,居中赚个差价而己。老太太您看这本衣料样子,都是长安最时兴的夏衣料子……”

    夏季衣料除了丝绸,还有纱、麻、绢、罗等轻薄的织品。徐妈妈带来的衣料样品不仅有这些,最吸引人的还是衣料的花样与色彩。

    拿在岑三娘手里的那本红色就有大红、橘红、莲红、焦红、银红、石榴红等二十几种。图案从时令花卉到遍地撒花,有鸟兽吉物也有菱形万字不断头的回纹。有印染的也有交错织成图案的。岑三娘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六娘拿过了她手里这本,将另一本放进了她手里。

    岑三娘翻看着,看到了印染牡丹的皱纱料子,觉得有些眼熟。

    “三娘子看看这个料子喜欢不?这种衣料不太适合您。”徐妈妈低声说着,捧来了另一本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适合自己?岑三娘有点诧异。突然想起船上那人的侍女穿的就是这种,看徐妈妈就觉得她过分殷勤了。

    徐妈妈手里的衣料薄子翻到一款水红色的轻罗指给她看。

    水红色,接近白色,是极浅的红,像少女娇羞时浮起的淡淡红晕。极薄的衣料,手放在衣料下,隔着料子能清楚看到。衣料上印染着牡丹团花,艳丽绚烂。

    岑三娘下意识的说道:“太贵重了。”

    徐妈妈的声音更低:“三娘子随意挑选,贵人早吩咐过了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猛的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徐妈妈微笑着看着她,身体背对着众人,嘴皮翁动:“三娘子有任意差遣,吩咐打理园子的丫头小青便是。”

    那人在府里还安有眼线?岑三娘吓了一跳,震惊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急跳。

    “三娘子再看看这款?”徐妈妈声量正常了,翻开了另一款衣料。

    “这些太华丽。我喜欢简单的丝布。”岑三娘深吸口气,理智的回绝了徐妈妈手里这本奢侈衣料大全。

    “丝布衣也有很多种,三娘子慢慢选。”徐妈妈并不多纠缠,捧着手里的那本衣料又向六娘七娘推荐。

    岑三娘选了便宜的丝布,六娘却看中了那款牡丹花纹水红轻罗。

    “……一匹轻罗三十两银子。来时掌柜的便吩咐过了,只收十五两银子的成本。将来小店在隆州还望老太太夫人们多照看。”徐妈妈恭敬客气的说道。

    不仅打了五折,还附送了老太太一匹褐色的香云纱。又说下月船来有新货,主动送衣料样子来。

    皆大欢喜。

    作者题外话:今天木有了,明天再更啦。周末愉快。

    思虑

    回了水榭,岑三娘顾不得楼下住着六娘七娘,蹭蹭的上楼:“妈妈,端碗冰镇的酸梅汤来。”

    搬到水榭,茶水间统一在水榭楼下偏院里。两只炉子,有专门烧水的粗使婆子。可这样一来,六娘七娘想吃什么点心,出入方便,还有四夫人疼着。岑三娘主仆就惨了。

    守院门又多来了一个妇人,也姓田。和田妈妈一样笑的和气,伸手也自在。误了饭点百草想再去厨房端饭,使了钱不说,多耽搁了时辰就被好一阵数落。若是别的事情想出去,盘贼似的问半天,然后抬出岑府的规矩来,给银子也不肯让步。

    张妈妈悄悄告诉百草,这妇人是田妈妈的远房侄女来着。

    “老虔婆!”岑三娘低声咒骂着。

    她自问平时待田妈妈恭敬,银子也花了不少。到头来,她还是岑老太太的忠犬一枚。该抄行李就出手,该带人绑了许氏,一巴掌打肿半边脸毫不手软。岑三娘恨岑家三房的作派,更恨田妈妈这种人。

    恨归恨,办法还是要想的。

    夏日岑府里按份例每日送冰。岑三娘就让许氏和百草动手做了个简易的冰箱。

    原理和前世大街上的保温塑料盒一样。一口两层的藤箱,拆了许氏一件旧棉袄,用粗麻布缝了棉絮,在箱子里絮了厚厚一层。拿起中间的藤编搁盘,下面是装冰块的盆子,上面放了放绿豆汤酸梅汤,早晨剩下的粥饼点心水果等吃食。

    这只冰箱藏在许氏和百草住的隔间里,外表看就是只衣箱。

    小创意给了主仆三人极大的便利。望着许氏和百草惊喜的模样,岑三娘很快乐。

    这种快乐让她觉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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