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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就当是小弟与你赔罪了。”

    岑知柏大喜,连连拱手:“还是自家兄弟好!”

    没多久,阿福就端了盘井水湃得凉沁沁的香瓜送到茶摊上。阿福送了瓜,拿了柄蒲叶扇殷勤给岑知柏扇着,笑嘻嘻的说道:“少爷心疼二爷,叫小的来侍候您。”

    岑知柏顿时觉得九哥儿有情有义,仅有的半丝怨气都被阿福扇没了。

    又坐了半个时辰,到了吃晚饭的时候。岑知柏伸长了脖子望着,心想杜燕绥也该回来了。

    不多时,先听到得得的马蹄声,转眼间杜燕绥领着一群侍卫骑着马奔了过来。

    岑知柏一抹嘴从茶摊上跳了起来:“妹夫!”

    他拎起衣衫跑了过去,阿福也捏着扇子挨了过去。

    杜燕绥一行人风尘仆仆,汗湿重衫,正翻身下了马,从鞍旁解着些兔了野鸡等猎物。乍听到有人喊他妹夫,杜燕绥愣了愣,才想起最近有过一个人这样叫他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,见果然是岑知柏,就堆着满脸笑,一巴掌拍在他肩上:“你怎么来了?走,进屋坐下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!轻点!”岑知柏皱眉揉着膀子,两根手指拈着了杜燕绥的衣裳扯了扯,往门里看了眼,拉着他往斜对面的茶摊去:“府里说话不方便。你来。”

    杜燕绥好笑的看着他,心想莫不得岑三娘又给他排头吃了?他唱红脸,就吩咐了侍卫们一声,跟着岑知柏到了茶摊坐下,叫了凉茶连饮了三碗才舒了口气道:“这才舒服多了,说吧,什么事?”

    阿富不敢过去,悄悄的溜到了旁边的夹壁道里猫着,顺着风隐隐约约的听壁角。

    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,岑知柏满脸笑容的站起了身,朝杜燕绥一躬到底,骑了自家的马回去了。

    杜燕绥也笑容满面的回了老宅。

    他一进门,岑三娘就侯着了:“赶紧去洗个澡去。知林回来了,昨晚上就住在正院。就等你一起用晚饭呢。”

    她推着杜燕绥进了净房。

    “三娘,你想不想我……”杜燕绥拉着她,正待小小的温存下。

    “也不看什么时辰了,知林还等着你哪!”岑三娘啪的一声拍在他手背上,秀眉倒竖:“本来还想叫邹氏和宝儿一起过来用饭,也不知道在外面磨蹭什么,等了老半天怕饿着宝儿,就让她们在自己院里用饭了。我去陪弟弟,你快点哦。”

    说着一阵风似的出去了。

    原来是岑知林那小子回来了。杜燕绥撇了撇嘴,痛痛快快的洗完澡,换过舒适的家常袍子,摇着柄折扇去了正院。

    一进正房,他先咳了声。

    岑知林站起身,揖首行礼:“姐夫!”

    岑三娘娉婷站起身曲膝:“国公爷!”

    她这是怎么了?从没看到岑三娘吃饭前这么有礼过,杜燕绥下巴都快掉地上了,望着岑三娘,手有气无力的朝岑知林摆了摆:“坐下吃饭……”

    他坐了主位,岑知林坐在他左边,岑三娘坐他右边。杜燕绥提起筷子,想了想道:“咱们家人少,也不拘什么食不语的。随意点罢。”

    岑知林回了句:“是!”

    结果提起筷子吃饭到吃完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杜燕绥想和岑三娘说话,岑三娘怯怯的看了眼岑知林,埋头吃饭也一句话不说。

    好哇,你一来,就把我媳妇训得跟孙子似的!杜燕绥的目光就变成了小刀子,一刀刀的从岑知林脸上刮过。

    吃过饭,漱口上了茶。杜燕绥开始考岑知林的功课了:“学到那本书了?”

    岑知林沉默了下道:“姐夫考过秀才么?知道要考哪几本书么?”

    他八岁跟在滕王身边,文武全学,可从来没进过学馆也没考过州县试。压根儿就没想过考试入仕的事。杜燕绥被噎得半晌没作声,狠狠饮了一口水茶:“我家世袭勋爵,不必考秀才明经进士!”

    听着理直气壮,多少却有种强辞夺理的味道。岑三娘听了抿了嘴直笑。

    岑知林意味深长的哦了声,叫岑三娘:“三娘,我有不明之事欲向姐夫讨教一二,你先回吧。”

    岑三娘恋恋不舍:“我在旁边听听好不好?”

    岑知林皱眉:“给我买的衣裳尺寸有些不合适,帮我先改改好不好?”

    岑三娘这才想起,衣裳都是现买的,是有些不合适。抱歉的说道:“差点忘了,我这就拿回去改。保管你明天就能穿合适的衣裳!”

    她抱了岑知林的衣裳,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杜燕绥巴巴的看着她出去,心里极不是滋味,想当初想讨个荷包,岑三娘都拖了好久。这样一想,就拿眼瞪岑知林。

    岑三娘一走,岑知林就板起脸来。

    杜燕绥心想,半大的孩子,装什么老成。爷在你这岁数都能提刀杀熊了。还敢讥讽爷没考过秀才。

    他还没开口,岑知林抢先说道:“你是我姐夫我才肯劝你,莫要和二堂兄混作一堆,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是别做的好!”

    杜燕绥气得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☆、敲打

    敲打

    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正厅的交椅上,各端一杯茶,都是同样喜欢在话里藏小刀子的人。杜燕绥被个半大孩子装老成的样子恶心到了。岑知林也对杜燕绥表面斯文温和一肚子坏水的模样恨得直咬小牙。

    “圣人有言,有过改之,善莫大焉。你也知道我是没考过秀才的,对读书人那套含蓄工夫实不太了解。你且说说,我和你二堂兄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呀?”杜燕绥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。

    岑知林心想,你煽动二堂兄甭理祖母,请尊菩萨回家供着还要花香火钱,不如悄悄写了放妻书,得了邹家的银子更实惠。这是对二堂兄好么?卖妻的名声好听么?邹家给了巨款,还指不定的如何宣扬呢。

    他毕竟是四夫人的儿子,从小在三房长大。心里存了想让两房和谐共存的主意。哪里知道岑三娘对三房全无好感,杜燕绥一想到若不是三老爷临阵倒戈,自个儿恐怕就要交待在江南了,对岑知柏哪里有半分好脸色。

    是以岑知林义正言辞的道:“姐夫若真为了二堂兄好,理当劝他心平气和的写放妻书,银子一事不提也罢。”

    杜燕绥好笑的看着岑知林一本正经的小模样,心里却生出几许好感来。岑三娘这个弟弟人品倒是不错。

    他就换了语气对岑知林说道:“我算是邹氏半个娘家人,理应为她出头,得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。替她着想一些。老太太想把邹氏请回去,请回去当尊菩萨供着,邹氏还年轻,失了丈夫的宠爱,哪里还有好日子过。是以她是绝不会回去的。邹家也想替她讨个好名声,想要纸放妻书。银子就算给岑家的谢礼了。毕竟二堂兄要休了邹氏,也占着她犯了七出的理不是?两相便宜,大家开心,何乐而不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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