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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行了礼。

    岑三娘扶着老太太,移步到正堂饭桌主位上坐了,自己却不坐,笑盈盈的说道:“堂祖母,今日三娘服侍你用饭可好?”

    “哎哟,你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。堂祖母可担不起。你只管坐着,今日开饭晚了,都别侍候了。坐吧。”岑老夫人拉着岑三娘在身边坐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吩咐下来,一屋子儿媳孙媳都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岑老夫人举了筷,众人才跟着用起了早饭。

    等了一早上,都饿狠了。老太太不说话,众人就都把食不语祭了出来。席间只闻碗筷轻轻碰响,不闻人声。

    岑三娘有备而来,早在马车上垫了点心。慢吞吞的喝着粥,等着老太太开口问邹氏母子。老太太不着急,她也不急。

    一大早老太太去教训了儿子,这会儿邹氏母女没有随岑三娘来。二夫人着急了。

    “三娘,邹氏和宝儿呢?怎没见她们和你一起回来?二郎一早就去接她们了,你见着他没?”

    岑三娘给老太太挟了一筷子炒豆苗,笑道:“我来得早,一早就去了大堂婶院里吃茶,怕是和二堂兄错过了。”

    提也没提邹氏母女。

    二夫人正要接着再问邹氏和宝儿。听到外间响起了哭声:“祖母,七娘来给您磕头请安了!”

    岑七娘自从被送回了隆州,一直被关在水榭备嫁。今天居然放出来了。堂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老太太。

    岑老夫人放了筷子对三娘笑道:“你和国公爷也留不了多长时间,你们姐妹也该见见。叫七娘进来。”

    丫头打起帘子,岑三娘满脸泪痕走了进来,直直的扑到岑老夫人脚下,抱着她的腿哭道:“祖母,七娘错了,七娘好想你!”

    岑老夫人眼里也涌出了泪来:“知道错了就好。祖母也心疼万分!”

    这是原谅她,再不会关着她了。岑七娘回想被关在水榭的几个月,生不如死,不由得放声痛哭。

    四夫人一直疼爱六娘七娘,听老太太这是要放七娘出来,哭着离了座去扶七娘,嘴里叫着:“想死母亲了!”

    母女俩又抱头痛哭起来。

    早饭不用再吃下去了。

    直哭了一柱香的工夫,岑老夫人见岑三娘连句相劝的话都没有,这才叫七娘止哭,让丫头打了水来给众人洗脸。

    连大夫人二夫人几个孙媳都掏了帕子擦泪,唯有岑三娘,闲闲的坐在旁边。

    老太太心里又是一叹。岑三娘连装都不肯装了,邹氏又带走了银钱和女儿,怕是真有要和离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等到重新施了脂粉入座,岑老夫人指着三娘说道:“七娘,三娘来了,你去见个礼。”

    岑七娘乖巧的应了,走到岑三娘身边曲膝。

    岑三娘站起来欠了欠身还礼,上下一打量岑七娘,笑道:“七娘越发漂亮了,堂祖母真会养人。”

    老嬷嬷和粗使婆子押着,喊吃就吃喊睡就睡。折腾了个把月,岑七娘又不舍得真的寻死,自然而然就养得丰满起来。

    岑三娘的恭维,活脱脱一巴掌,扇得七娘的脸脆脆响。

    在堂的岑家主子们都知道岑七娘是为什么被关了大半年。却又挑不了岑三娘的理。人家又没说半句想私奔被关起来的话。

    岑七娘羞怒交加,却从不认为自己错了。只道命不如人罢了。想着岑三娘如今已是一品诰命国公夫人,岑七娘眼里闪过嫉恨,垂了头乖巧的站回老太太身边。

    七娘自小就机灵,祖母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她出来。大夫人话里话外都提到二堂兄的媳妇邹氏。她在屋子里扫了一圈,只看到惶恐不安的二伯母,当即就扑在岑老夫人怀里撒娇:“祖母,二嫂呢?在长安二嫂多有照顾,七娘想当面谢她。还有宝侄女,我给她绣了件小斗蓬。”

    岑老夫人这才接过话题:“三娘昨晚留了她在四房老宅住。祖母已嘱你二哥去接她和宝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意思三娘扣住了邹氏母女,不肯放人?七娘好奇的问三娘:“怎么二嫂没和你一起回来?”

    岑三娘柔声说道:“亲家姑太太想要和二堂兄和离,请我来说项呀。”

    七娘一蹦三丈高,指着岑三娘叫道:“我二哥二嫂那么好,怎么可能想和我二哥和离?我不信!祖母,我要去接二嫂!”

    二夫人也惊着了,站起身道:“这,这……三娘,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岑老太太听到这声软绵绵的话,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二夫人一眼。大夫人素来最清楚老太太的心思,怒道:“三娘,昨天邹氏带着宝儿去拜访你还高高兴兴的,你强留了她一晚,今天怎的就成了她要和二郎和离?来人,去四房接邹氏母女回来,当众说个清楚!”

    高兴的去,被自己强留,说邹氏要和离。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怀疑邹氏是被迫的。

    岑三娘听明白了,这是想先把邹氏母女骗回来。邹氏进了三房的大宅门,没和离前是人家的媳妇。自己毕竟不是她的至亲,不可能带着侍卫进屋抢人。

    她又感叹邹员外老道。连凭证都写给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堂祖母。邹氏不愿和二郎再过下去,想和离家去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听到外间响起六娘的怒气冲冲的声音来:“她是三房的媳妇,你是四房的姑娘。你凭什么插手隔房的家事!”

    哎哟,这能搬的靠山都搬了出来。岑老夫人大概以为滕王真和国公府闹翻了。这是在隆州地界,杜国公府却在长安。想要来个强龙不压地头蛇呀。

    一直到现在,闹的人是七娘是二夫人大夫人,还有正进门的六娘。岑老夫人还没打算上场呢。

    岑三娘看着六娘一身侧妃品级大妆华服,带着嬷嬷女官气派非凡的进来,站起身曲了曲膝,就站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曲膝是敬重皇帝家的面子。按品阶,王爷侧妃是二品罢了。

    岑三娘礼数到了,不等岑六娘叫起,就站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岑六娘进了屋,扶起岑老夫人,自顾自的坐在老太太对面主位上,傲然的说道:“来人,去把邹氏母女接回来!”

    ☆、谈判

    谈判

    仗着滕王府的势就想接了邹氏母女回来?岑三娘笑了笑,端起了茶盏,吹了吹杯口的白雾,声音不大,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楚: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我有些不明白,岑家的家事轮得着别人家的小妾来管么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别人家的小妾!

    满堂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尊贵的王爷侧妃,上了宗室玉牒,咋在她嘴里就变成别人家的小妾了。

    岑家姑娘嫁到别人家当妾,回来管岑家的家事……话传出去,岑家还要不要脸面了?

    岑六娘气得头上的金饰无风自动,簌簌作响。

    还没等她发作。岑三娘喝了口茶又道:“我既受亲家老太爷所托,与岑家商议邹氏欲和离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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