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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沙场退下的亲兵,没上过战场的,也是亲兵子弟。开国侯府是文人世家,见一众汉子手中哨棍舞开,这方拔了腰刀还未近身就被一棍抽翻。

    顷刻间,开国侯门口的侍卫小厮就被打得落花流水。

    少夫人!是否打进府去!杜知恩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,正热血沸腾着。

    岑三娘看着里间一片缟素忍着性子摇了摇头:再打,砸了崔大公子的灵堂,便是我家不对了。开国侯府太大,要藏二姑娘咱们那找得着,惹怒了崔家,万一对二姑娘下手就坏了。气也出了,回府!

    杜知恩让了两匹马给岑三娘和夏初坐了,朝着开国侯府啐了口,簇拥着岑三娘雄纠纠气昂昂的回了。

    却说宫里,前一天皇后在武昭仪宫中晕厥过去,被送回了寝宫。

    杜燕绥正在外头值守,随同皇帝一起离开。回过头,就知道了皇后被气晕的原因。他没有去找武昭仪。

    第二天正等着和人交接,回家休假,黑七赶了来,一五一十告诉他开国侯府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杜燕绥沉默了下,让黑七在宫门外等着。转身借着巡查之名进了后宫。

    见他前来,武昭仪并无意外之色,先行向他赔礼:杜将军,昨日本宫却是有意撩拨皇后。本宫给你道个不是。

    她怀有身孕后,体态不见臃肿,脸若芙蓉初开,另有一种**之美。

    杜燕绥侧身不受,轻声说道:娘娘,他昨日看过曲江竞舸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武昭仪眼里情绪如云似烟飘过。他已经回去了,意思是他真的来了。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年太极宫鼓楼的角楼上,伫立在夜风里的他。

    离开洪州时他打了她一耳光,她知道他恨。然而他还是来了。武昭仪阖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他看过曲江竞舸才走……她想起了崔大郎的死。

    没有让宫里头他熟悉的人传个讯,把一切都交给了杜燕绥。

    他既然信得过你,本宫自然也信得过。武昭议睁开眼睛,目光清明。

    杜燕绥微微一笑道:今晨祖母与内子携妹妹去开国侯府吊唁。开国侯仗着府里人多势众,强留了我妹妹在府中为崔大郎守灵,祖母气得晕死过去,连同内子被崔侯爷赶出了府。

    武昭仪差点笑出声来。这崔家实在是狂得没了边了。也不想想,杜家是什么人家。连凌宵阁二十四功臣的家眷也敢强行扣留,逼着哭灵守孝。还赶走了一品国公夫人和三品淑人。真当先帝的从龙功臣们都死绝了么?崔氏自持是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,却忘了那班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臣们最服气的就是杜如晦。

    杜燕绥继续说道:杜家,自然不能像闲帮汉子冲进开国侯府抢人,只能说道理打官司了。想来祖母出面,尉迟老国公也不会置之不理。不知道这回中三省宰相是否还能一如往昔的护着崔氏。少不得还有请娘娘相助几分。

    崔家也太张狂了。本宫听着都来气。杜将军放心归家安抚老夫人便是。武昭仪眼里闪过一丝璀璨的光芒。

    皇帝登基不过两年,三省六部的实权仍把握在一班老臣手中,不能如臂指使。皇帝看着性子温和,心里早已不耐。她挑唆崔氏去惹杜家,不就是想借着收拾崔氏,打压那班老臣么?皇帝自然是巴不得的。

    娘娘高瞻远瞩……有娘娘摇手,杜家这官司赢面不小。臣告退。杜燕绥拱手行礼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武昭仪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:能看出本宫意图,因势利导,指向朝中那班老顽固。杜燕绥,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了。

    ☆、回府

    回府

    杜燕绥一步也没停留,出了宫门与黑七一起策马就奔向了开国侯府。

    两人在开国侯府的巷子口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少爷,怎么个章法?黑七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杜燕绥望着开国侯府邸慢吞吞的说道:缓兵之计。你先回府告诉祖母,我必将燕婉平安带回家。

    他一鞭子抽下,马长嘶一声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在开国侯府门口下了马。杜燕绥缓步上了台阶。

    管事的看着他身着紫色的千牛服,气宇轩昂,知道了他的身份。眼里就有了几分敬畏和警惕:杜将军稍候,小人前去通报一声。

    黑七去宫门等他的时候还不知道岑三娘带着府里侍卫闹了一场。杜燕绥也不知情。

    他站在门口。见两边侍卫们的手都按在了腰间,一副随时要拔刀相向的模样。心想,崔家嚣张的气晕了祖母,还将岑三娘她们赶出了府。吃亏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。你们摆出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作甚?

    不多会儿,崔侯爷竟从里面出来,背负着双手怒视着杜燕绥:杜将军若前来吊唁,本侯欢迎。如果想要带令妹走,绝无可能。崔家有婚书在手!你妹妹就是我崔家的媳妇。

    竟连府门都不肯让他进。

    崔家想要舍妹捧灵结阴婚,也得用花轿正儿八经抬进开国侯府。私自扣人,就算逼着我妹妹和灵牌拜天地,杜家也是不认的。难不成要两家集结侍卫火拼一场?天子脚下动刀兵,最终不过是京兆府出动府兵平息。事情闹大,京兆府断不了这个案子,只能递到皇上面前,求个圣裁罢了。杜燕绥平静的说道。

    想用缓兵之计诳本侯放了你妹妹?哼哼,杜将军打的好算盘哪!真当本侯是三岁孩童好欺?崔侯爷识破了杜燕绥的主意。

    杜燕绥笑了笑道:崔家不是有婚书在手,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?既然如此,何不大方点,咱们两家公堂上见吧。扣着我妹妹,开国侯府官司还没打,就输了理。您说呢?

    崔侯爷能说什么?杜燕绥和岑三娘不同,他竟然是跑来讲道理的。崔侯爷盯着杜燕绥道:你杜家要打官司?

    祖母坚持不肯让舍妹嫁牌位结阴婚,孝道大过天,我这做孙儿的自然只有遵从的份。开国侯府扣着我妹妹,只不过让我家在讼状上多写一条罢了。杜燕绥说的倒是坦白。

    请杜姑娘出来。崔侯爷冷笑出声,杜家就准备输吧。

    杜燕绥暗暗松了口气,笑了笑:就算杜家输了。我妹妹也要花轿名正言顺的抬进开国侯府。在崔家偷偷拜个牌位,叫什么事。对吧,侯爷?

    崔侯爷看着杜燕绥,怎么也吃不准他的心思。说他愤怒吧,一直面带笑容。说他不气吧,妹子被强行扣下,怎么可能不气?

    事情已闹腾成这样,崔侯爷的心思被一句打官司吸引住了。强行扣住人,杜家不可能没反应。打进府来抢人,两败俱伤的局面。堂堂正正的打官司,正合了崔侯爷的心意。崔家不会输。

    对峙间,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扶了杜燕婉出来。才一松手,杜燕婉一巴掌就扇了过去。看到哥哥,杜燕婉一喜,提起裙子扑进了他怀里。

    杜燕绥给她理了理鬓发问道:可曾吃亏?

    杜燕婉轻蔑的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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