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慌地护着头喊道：“别打了，别开枪！我说，我说！她说你和叶晏会来救她，我骗她，你已经死在了三年前，被江水泡烂了。

    我捂住她的嘴巴，她拼了命地挣扎，每一次挣扎起来，我都会把她推回床上，她就像个关在玻璃瓶中的蝴蝶一样，无论怎么反抗、挣扎，都逃不出玻璃瓶的桎梏。”

    梁语嫣的手在发抖，她想要仰天大吼，发泄她的恨意和怒意。

    屈莲春无神的眼睛盯着她的手腕，突然笑了：“她最后一句话是喊救命，她说，救命……救……没有说完整，她就死了。你想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，我说，你姐姐在地下孤寂三年，你舍不得她孤单吧，去吧，去奈何桥上陪她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啊――”梁语嫣再也受不了了，尖叫一声，食指扣动扳机，枪口对准了屈莲春的眉心。

    但下一秒，她突然发现，她的手指根本动不了！

    她整只右手完全僵硬了！

    屈莲春不顾手臂上的疼痛，趁梁语嫣失神的刹那，迅速夺了枪，反调枪口，对准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！否则我开枪了！”

    梁语嫣脸色变白，冷幽幽地盯着她，不得不起身。

    她不是怕死，时至今日，生命对她而言，只有复仇的意义。

    屈莲春一秒不死，她就不能死！

    她站了起来，低头检查自己的手，才发现屈莲春送她的所谓的慈禧太后戴过的龙凤金镯，不知什么时候破了，里面洒出白色的粉末，沾在她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靠近手腕的部分，包括她的小臂，包括她的整只手，全部僵硬。

    ――是刚刚在仓库外面时，屈莲春扣住她的手腕，故意弄破了镯子。

    她想明白之后，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，太不懂人心邪恶。

    原来屈莲春，早就动了杀她的心思，刚刚一直拖延时间，是在等药末发挥作用！

    梁语嫣终于明白电视剧上为什么说坏人死在废话太多，而她却是死在敌人废话太多。

    她再次后悔，为什么不早些杀了屈莲春？听她说什么废话！

    她现在能做的，也只有拖延时间，寻找机会反击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叫你来参加我的婚礼，就没想着让你活着回去，也没想着我自己能活着，之所以选择在上海杀你，而不是公布你的恶行，只是为了玉泠！若她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，她会为你羞耻，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！”

    屈莲春陡然面沉如水，冷哼一声：“只要你死了，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！玉泠会嫁给颂年，他们会幸福一辈子！对了，我还要杀了你生的那个小孽种，颂年的子嗣，只能是玉泠所生！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！”梁语嫣愤怒指责，心脏砰砰跳，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屈莲春活着离开，“你别妄想得逞！你还说你是为了玉泠，我看你根本没有人性了，那次你在灵堂放火，你连着玉泠一起烧死！玉泠会因为这件事，怨恨你一辈子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做母亲的，她怨恨我不要紧，只要她能幸福，怨恨我就怨恨我吧。还有，你别胡说八道，我根本没想烧死任何人，大帅就在灵堂隔壁睡觉，他会及时救火，你们不是好好地出来了么？

    我只是进一步地洗刷我身上的嫌疑而已！”屈莲春也有困惑的地方，“告诉我，郑茵慈在大火里面跟你说了什么，她为什么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？”

    “她说，玉泠才是凶手！若非玉泠是我妹妹，我早把这个消息告诉颂年了，你以为你的女儿能逃脱么？

    我早就料定郑茵慈不是凶手，只是没想到那个凶手是你而已！”梁语嫣想到自己错失发现屈莲春真面目的机会，便痛心疾首，“不过没有关系，我已经把你是杀害薄玉烟的消息通知了颂年，他很快就会发现，你才是凶手！

    他会杀了你，为我报仇！”

    屈莲春恨声道：“我应该早些杀了你，斩草除根，你就跟你那个娘亲一样，你们活着，就是我眼里的刺！我真后悔，不该让你来上海，只要你再多留几天，我便会布置好一切，杀了你！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，难怪你会拦下秋秋养母病危的信件！”

    梁语嫣心中装满了憋屈和痛楚，她不能再忍受屈莲春一秒钟了，突然朝她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屈莲春吓了一跳，急急忙忙开枪。

    嘭！

    嘭！

    “不要！”

    剧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废旧仓库。

    “玉泠！玉泠！”屈莲春快疯了，抱住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女儿。

    刚刚那声“不要”就是薄玉泠喊出来的。

    她的胸口和后心各出现一个血洞。

    分别是白颂年和屈莲春开的枪。

    屈莲春不顾自己手臂受伤，用力地捂住薄玉泠身上的血洞，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女儿的脸上。

   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薄玉泠，如果薄玉泠死了，那么她三年多的谋划，又有什么意义？

    “玉泠，我不允许你死！我不让你死，你听见了没有！”她